靖国康城荣王府府邸,二皇子皇永思正坐在书房案几后,听暗卫禀报。
“禀王爷,城中一切如常并无异动。只一事容禀,听闻城外雾山陆府数月前收留了一名男子,经查明此人乃是姜家少主姜庆生。”暗卫一字一字缓缓道来。
皇永思低头沉思,良久方言:“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房内昏暗处,走出一位身量纤纤的女子,她望着皇永思,说道:“王爷,可是为着雾山上的那位晃了神?”
“莘乌,也就你敢这般打趣本王了。”皇永思抬眉一笑,莘乌一愣。
“王爷莫不是忘了,你与陆府千金可是有婚约的,毒门陆府不与各方势力相依附,百年间屹立不倒。如今的陆府掌门人陆离深谋远虑,善经营,陆府在他手中越发有了蒸蒸日上之势。”莘乌柔声细语说道。
皇永思举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说:“这个陆离倒是个倔的,十分不好说服,要不是因为这婚约,恐怕他是不愿和我有什么牵扯的。”
“王爷,这个陆府说穿了不过就是有些年头的用毒好手罢了,为何竟得王爷如此另眼相看?莫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王爷是被美色迷了眼,非雾山上的那位不娶?”莘乌说。
“莘乌,也就只有你敢如此打趣本王了。”皇永思说道,“旁人是不是都说这个胸无大志的蠢笨二皇子见过雾山毒门嫡女就再难忘怀,非卿不娶。”
“王爷是否真如他们所说,心里属意雾山嫡女?”莘乌看着故作轻松,却是认真在问。
“本王与这位毒门嫡女还未曾谋面。我与陆府婚约,说白了不过是百年前陆府欠着母亲族人一个恩情罢了。我看中陆府也是因着一个传言,如若传言为真,日后陆府倒是能对我有几分助力。如若是假,我不过是多娶了一房女子,也无伤大雅。”
“看来王爷是要去这雾山走一趟了,好让戏院说书先生的话本子上多一个风月故事。”莘乌说道。
“莘乌,还是你了解我。”
皇永思修书一封递至陆府陆离处,字里行间提及与陆安春婚约,言辞恳切说一月后定当登门拜访
如今康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天下大势,微妙难言。
朝堂上,皇帝昏庸,权臣欧阳明杰把持朝政。
王宫外,大皇子皇德业、二皇子皇永思、三皇子皇浦泽均对王位有意,明争暗斗,不死不休。
......
雾山陆府内,五人围桌而坐。
陆离、陆安、尤婧慈三人沉默不语,陆安春一脸乖巧,唯有姜庆生十分聒噪。
陆离也不恼。
爷爷这是怎么了,竟对这小子如此偏袒。
陆安春夹起一块鹿肉丢进姜庆生的碗里说:“姜公子,快吃吧,菜都要凉了。”
她瞪了一眼姜庆生,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陆安放下手中酒杯,问着:“父亲,听闻二王爷下月来访,可知所为何事?”
陆离望着陆安春,又看了一眼姜庆生,便道:“二王爷来信,提到与春儿的婚约。”
姜庆生听到婚约二字,嘴角的笑意淡了许多。
他望着陆安春,脸上惊愕。
“父亲,我们陆家从来独善其身,不与朝廷有瓜葛。这桩婚事,真的退不了?”陆安神色忧思问道。
听到退婚二字,陆安春黯淡的眼眸亮了几分。
陆离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许久方开口道:“祖上传下来的,不是我和你可以忤逆的。百年前开府之际,先祖机缘巧合偶遇二王爷母亲族人,定下了这婚约。奈何几百年来,两家不是生男子,就是生女子,未有机会践行诺言。一直到了春儿这一辈,才有了这机缘,纵使我再不情愿,也不能违背先人遗愿。”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的。
起先姜庆生还满心欢喜,后来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了。
“小姐,这许多年都未有人提起的婚约,怎的今日老爷又说这事了。”子夜边沏茶边说着。
“许是有人听到了什么,坐不住了。”陆安春接过子夜手中的茶,边喝边说道。
“小姐,你不难过?”子夜也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