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温书听罢,取过手边那研磨到一半的药粉,继续磨起药来。
“师兄,师兄......你怎的还是不理我?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骆温书抬眼道:“那钱家又是何事找你?”
陆安春本不欲说,可如今知道瞒不过,只好将钱姝的事也和盘托出了。
“师兄,事关钱小姐的名声,所以我才未言明钱家之事。”
“安春,你这是信不过我?”骆温书假意气恼。
“师兄,你真是大大的冤枉我了,我真的没有。”陆安春快急哭了。
骆温书见她真急了,方才放下手中的研磨棒,正色道:“安春,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陆安春重重的点头。
“你答应我,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先告知我,同我商量着办,不要让我担心,可否做到?”骆温书对陆安春说道。
陆安春眉目低垂,眼窝处有一片浅浅的乌青。
骆温书未挪开双眼,定定的望着她。
“我答应你,师兄。以后有事,我都先同你商量。”陆安春说的很轻,可此时医局里就她二人,这一声倒是响亮。
陆安春心里闷,可又说不出缘由,方才从钱家出来后的轻快之感已荡然无存。
“师兄,我累了,明日还需到钱家去,我就先去歇息了。”
陆安春将那件青色外披放在药柜之上,就往后院走去。
翌日,钱蓝早早就来医局了。
陆安春依旧同小厮换了装扮,准备去钱府。
“陆姑娘,你看着十分疲累,最近家中的事实在是劳烦姑娘了,待此事一了,钱某定当重谢。”钱蓝对陆安春说。
“学监言重了,我只是昨晚没睡好罢了。我们快些走吧,莫要误了给钱姑娘换药。”陆安春催促道。
钱府内院静悄悄的,看着虽同往日无意,可陆安春行走其间,总是觉得有人在看着她。
“学监,今日我总觉得的有些不对。”陆安春疾行疾步走到钱蓝身侧。
“有何不妥?”钱蓝会意,朝四周张望着。
“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今日好似不同往日,总有哪里怪怪的。”陆安春压低了声音说道。
二人行至钱姝院中。
钱姝因着疼痛,整整一日滴水未进,看着似又瘦弱了几分,委实让人心疼。
她就那般躺在榻上一日,脸上缠着的棉纱一如昨日。
陆安春上前细细端详着,正欲帮钱姝拆下纱布,就听见房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有人来了!”陆安春回头望着立在一旁的钱蓝道。
钱蓝一沉吟,堵到了房门口。
只见一年长的女使,同一年少的丫鬟簇拥着一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阿娘,您怎么来了?”钱蓝道。
“蓝儿,我听管家说,这几日你日日都来这小院。阿娘只怕再不过来瞧瞧,这钱家就要出事了。”钱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