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深夜叨扰,实非我本意。奈何家中长辈受伤颇重,急需草药医治,万般无奈之下才到医局中寻药。”黑衣人低声道。
他缓缓的扯下覆在面上的黑巾,露出了一张少年的脸。
竟然是个稚气未脱的男子!
“你所说乃人之常情,可为何不白日来买,非得深夜入医局?”
“没钱。”
“......”
“再则,我所需药量不少,一次购入如此多的的止血药,定是要让人起疑的。”
“不错,你究竟是何人?”
黑衣少年犹豫的很,他并不想让旁人知晓身份。
此时,陆安春已同他极近。
不知何故,她并不惧怕眼前的少年,直觉告诉她,黑衣少年不会伤害她。
“你若不说,不如说说你家中长辈的伤势,我好给你配药?”
“姑娘的意思是......”
“正是!想必你昨日取走的那些药,定是药不对症,所以你今日才再次出现。”陆安春低语道,“你刚刚看见我,你不着急走,并不是因为走不了,而是不想走。你在等我?”
“不错!姑娘聪慧。”
“说吧,越详细越好,你家长辈的伤势、症状通通告诉我。我取些药,同你去便是。”
黑衣少年微微一怔,他没想到陆安春答应的如此爽快。
“姑娘,你不问清楚我是何人,你就愿意与我同去?”
“这位公子,你若是信我,还请按我说的,快快告知于我。”
少年定了定心神,将家中情况悉数告知于陆安春。
她细细听着,转身从药柜中取了不少药粉,药膏,以及麻醉、止痛、包扎之物,统统丢入了药箱之中。
“妥了,我们走吧!”陆安春道。
“姑娘,要不你还是把药箱给我,我自己回去吧。”黑衣少年踟躇道。
“你若是搞得定,就不会跑两趟了。别啰嗦了,快些走吧。”陆安春背起药箱催促道。
黑衣少年双手作揖行礼,“姑娘,我家中情况复杂,我怕姑娘若是跟去会有性命之忧。”
“无妨!你且带路吧。”陆安春道。
黑衣少年一步上前欲取过陆安春的药箱,不曾想却被她止住了。
“不必了,我看你的左手从头到尾都未动过,想必你左后背也有伤。这药箱乃是我常用之物,轻得很,你且带路就是。”陆安春沉声道。
黑衣少年点头暗许。
二楼的骆温书看到此时,方欲下楼,奈何一转身却被拉住了衣袖。
钱姝不知何时已立于身后,她拉住骆温书的衣袖,朝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她眼中有哀求,似是不想让他走。
骆温书只当看不见似的,猛地一扯衣袖,抽身离去。
“安春,我同你一起。”骆温书疾步行至前厅道。
他取过一旁的药箱,跟了上去。
“师兄,你怎么......”
“他来时,我就已知晓。路上说吧,现下时间紧迫。”骆温书道。
骆温书从怀中取出钥匙打开了医局的门,三人行色匆匆,身影顷刻间没入了暗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