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步进屋拿起那张清单递给皇永思:“诺,这些是顾家滞留的药材,二王爷可有门路?”
皇永思细细的瞧着清单上的药材,眉眼微抬,“看这些药材,估摸着顾心进价就不止万金,如今他打算多少出?”
“你说的不错,顾心把宝都押在此处了,进这批药材就用了三万金不止,如今他实在没有法子了,就想三万金出。”
皇永思用那纸轻拍着陆安春的脑袋,俯身道:“糊涂啊,你莫不是忘了来此处是做什么的了,怎么还帮着顾家做起了生意?”
陆安春倒是有些羞赧了,白净的小脸上浮起了两片淡淡的红晕,“这些药材若是出不去,只怕顾家连这老宅都要当出去了。”
“你还真是,瞎操心。”皇永思无奈道。
“二王爷,你就说你帮不帮吧。”陆安春两手一摊颇有些撒手不管的意味了。
皇永思落座后,抬眼望着她,玩味一笑,“我若是帮了你,对我有和好处?”
“我若是早日找到药引,唤醒了药人,对你岂不是也大有助益?”
“陆安春,你还真是,一点傻都不愿意装。你这般清醒,倒是显得没有意思了。”皇永思怅然道。
陆安春抿抿嘴,怅然一笑。
皇永思抬头正好看见她头上簪着的那根银簪,眉心突突的跳着,面色一凝:
“我给你的那根玉簪呢,怎么不见你戴?”
陆安春心内一紧,想起那根发簪如今还在当铺里呢,这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今日怕是要不好过了。
“那玉簪太过珍贵了,你看我如今寄人篱下的戴那个不合适,我就放在医局了,并未带过来。”陆安春边说边小心翼翼的望着他。
皇永思斜倪着她,慢慢的挪开了眼神,不言不语。
“二王爷,你可有办法?”陆安春在他身侧蹲了下来,双手托腮仰望着他。
皇永思挪开了身子,他实在受不了她那副示弱的模样。
“顾心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只是一时判断失误,让顾家陷入危局。”
“不愧是二王爷,这药材之事你也懂?”
皇永思长叹一声,“你不会以为每个皇子光靠俸禄能养活府中那一帮子人吧?”
他望着陆安春,继续道:“哪个皇亲国戚府中不是打理着自己的田庄铺面,没有每日的银钱进账,怕是一大家子都要跟着挨饿了。”
陆安春闻言,微微点头,“二王爷,可是想到了法子?”
“办法倒是有。据我所知临安城外的药商姜家颇善经营,明面上是姜家家主在经营,实际拿主意之人乃是姜家长女。若是顾老板愿意放低姿态亲自去姜家谈一谈,此事或许可解。”皇永思淡淡道。
陆安春面色一凝,眉心微蹙,“姜家?听闻此前顾心经商手段狠辣,得罪了不少同行。如今这城中同行若是知道顾家事,还不趁机落井下石?”
“三万金,只怕也只有姜家能有这个实力。姜家主要的生意是调拨各地药材,物稀价高。如今顾家这笔药材若是调拨得当再加上一些时日,能赚个五万金。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姜家女十分的有主意,恐怕这临安只有她敢接这单生意了。”皇永思唇角一勾道。
他说的仔细,想着如今又帮她解决了一桩要紧事,她心里定是高兴。
竟然未留意,一旁仔细听着的陆安春,面色渐渐沉了下来。
一开始她还听的饶有兴致,可慢慢的就不高兴了。
她瞧着皇永思提到姜家女时,眼中划过的那一抹欣赏,心内有一股酸意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