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熄了,姜庆生边扒拉开炭灰边摸着耳垂。
他从土堆中取出两颗软软糯糯得到芋艿,“好香啊。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东西,烤熟了能这么香。”
“可不就是嘛。”陆安春在一旁附和道。
姜庆生将一颗芋艿的皮剥干净了,递到陆安春的手中,“慢点吃,小心烫。”
陆安春忙不迭的点头,就抱着那颗芋艿啃了起来。
姜庆生见她吃的香,痴痴的笑着:“有这么好吃?”
“你不吃的话,把你那个让给我?”陆安春笑兮兮道。
姜庆生见状赶忙低头剥起了芋艿往自己嘴里送。
陆安春歪头望着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西边如橙子般的日头很快沉了下去,紫色霞光夹在天际与山峦之间,四周寂静宛若无人。
“天色不早了,你该走了。”姜庆生下起了逐客令。
陆安春逗弄着灵猫,缓缓道:“我不走了,今夜就宿在此处。”
姜庆生瞪大了眼睛,急道:“不行,这里根本就睡不了人。”
“怎得,你睡得我就睡不得?”陆安春起身拔腿就往屋里走。
“你也看见了,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榻,你还是......还是回城里去。”姜庆生一把拉住陆安春道。
陆安春又打量了一眼屋内,“今夜只能先凑合一晚了,明日我们去城中买些东西。这被褥肯定是要在置办一床的。”
姜庆生闻言,不禁瞪大了双眼,赶忙捂住了陆安春的嘴。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说的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也不怕往后嫁不出去。”他叹道。
陆安春抬眼望着姜庆生,拉下他捂在唇边的手,“我本就是乡野长大,没那么多规矩,再说了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在谷底情况还不如现在呢。”
“那怎么能一样。谷底那会我们没有选择,如今你倒是不必如此......”姜庆生道。
“好了,这次听我的。不过说好了,我睡榻上,你睡地上。”陆安春怀抱着灵猫,眼眸亮亮的。
夜深了。
陆安春坐在榻边逗弄灵猫,许久都不见姜庆生进来。
她抱起灵猫去院中寻人,却见姜庆生手持酒壶,倚在石阶下正在痛饮。
“真是不够义气,喝酒也不喊我。”陆安春在他身侧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她伸手想取过姜庆生手上的酒,却被他避开了。
“这酒烈,不似樱桃酒,你还是别喝了。”姜庆生淡淡道。
“那你也别喝了吧。”陆安春正色道。
姜庆生手一顿,冷冷道:“安春,你走吧。”
他垂着头,盯着不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安春并未答话,起身边往屋里去,“我困了,先安置了。”
半夜,她忽的转醒。
姜庆生人并不在屋内,陆安春慌忙起身,鞋袜都未来的及穿就出了院子。
陆安春四处张望的都未看见姜庆生的身影,正欲往屋外去,脚下一绊,险些摔倒。
她低头一看正是姜庆生早已喝的烂醉如泥,倒在地上睡的不省人事。
陆安春试了几次,都没办法将他扶起,只好返身回屋取了被褥披在姜庆生身上。
她默默的坐在姜庆生的身旁,枯坐一夜。
天色微微露白时,姜庆生醒了。
他睁眼时瞧见了身上的被褥,身形一顿,抬眼又瞧见倚在一旁的陆安春,忙轻轻的取下身上的被褥盖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