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施大人和王安石的肺腑之言,赵仲鍼思虑了很久的如何处理赵珏这个烫手山芋心里终于有了决断。
赵仲鍼也发现王安石和施大人虽然政见不和在朝堂上针锋相对,但是都是难得的忠臣良相。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他赵家的江山万万年……
赵仲鍼又召见了一人,真心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得到更满意的回答。
欧大人刚要跪下,赵仲鍼急忙示意爱卿不要多礼。
知道皇上的心思后,欧大人毫不掩饰对赵珏的欣赏,对郑鲲的赞赏。
欧大人并且恭喜皇上有了赵珏和郑鲲这两个能臣,朝堂之上便不会只有一种声音“臣附议”了!
赵仲鍼果然从欧大人这里得到了更满意的答复,哈哈大笑摆驾玉熙宫。
赵珏从金銮殿出来,郑鲲看着赵珏重重言道:“本官公事公办绝不是公报私仇,希望赵将军不要心生嫌隙!”
赵昇玉看着郑荣不得色的行了一礼:“玉郎得罪了宠妹狂魔郑大官人,这是他的报应!”
其实郑荣和赵昇玉心里都清楚,为了不让赵珏功高震主落个“兔死狗烹”的悲凉下场,郑鲲用心良苦。
郑鲲既不想辜负皇上对他的信任,又不想埋没赵珏的劳苦功高,更不想赵珏被别有用心之人揪着赵珏的某些把柄不放?
更何况郑如玉还是放不下赵珏,要郑鲲尽力让赵珏避免悲凉的下场?
自然,与郑鲲和郑如玉心有灵犀的赵珏对郑鲲的提议“功过相抵,将养数月”心知肚明……
赵珏自信的笑了:“鲲弟还是那个少年啊!是一个成长迅速的少年!”
夏扬一脸谄媚与赵珏见礼,对于皇上嘉奖了他夏扬而没有褒奖真正的有功之臣赵珏,夏扬觉得自己有愧!
当然,赵珏是十分了解夏扬的,夸赞夏将军不仅有勇有谋,更是有着一腔尽忠报国的热血和惩恶扬善的正义之心……
赵珏和夏扬这两个面不和心也不和的武将,最终握手言和惺惺相惜。
看着夏扬心情舒畅的频频回首,赵珏笑了。
赵珏没有去郑府看望郑如玉,而是来到了【玫香居】,默默的在【玫香居】走了几圈。
赵小礼跟在赵珏后面默默陪着赵珏也走了几圈。
只听见赵小顾的声音不见赵小顾的人影:“公子,愚夫也!事不宜迟速速去郑府把夫人接回【玫香居】吧!不然,徒增烦恼有什么意思呢!要小心郑官人反悔哟,又浪费夫人的良苦用心!”
赵珏对着满院的玫瑰花轻轻言道:“本公子现在这等模样,如何能去见如玉!”
赵珏爱美的心性永远也不会改。
赵珏觉得自己一身伤痕累累的,几个月的风吹日晒看着又皮糙肉厚的必须好好将养一番才能去见郑如玉。
赵小顾嘻嘻一笑,学着郑如玉的口吻:“不管珏哥哥变成什么模样,你永远是我的珏哥哥!”
赵小礼被赵小顾逗笑了,对着天空喊到:“小顾兄弟,小心公子打你的屁股!”
忽然一阵清风飘过,随后【玫香居】里一片安静。
赵小礼又笑:“公子,小顾兄弟还是惧怕公子的!你听,小顾兄弟跑得飞快无影无踪了!”
赵珏笑了:“多谢如玉和顾少卿又给本将军培养了一个好小厮!看来新的赵府三杰将应运而生!”
赵小礼看着赵珏欣慰一笑:“如此,恭喜公子了!只是公子真的不着急见夫人吗?不担心郑官人反悔吗?”
赵珏既然知道郑如玉身子不适不过是借口而已,心里已经放心了一大半。
至于郑鲲反不反悔赵珏还真的不在乎。
郑如玉私自离京去桃花山寻赵珏,赵珏便自信的认为郑如玉还是放不下自己!
有了这份自信,赵珏自然知道自己要如何努力才不负郑如玉的真情实意。
赵珏自得的认为去见郑如玉自然是要一副英气勃勃,玉树临风,剑眉星目,风度翩翩的模样出现在郑如玉的眼前。
赵珏一则不想郑如玉担心——珏哥哥被吴勇的大刀伤得很重会不会像周彬那样认不出来了?
赵珏二来是要让郑如玉看见——那个俊朗的珏哥哥他真的平安归来了!而且是大获全胜,一路高歌凯旋而归!
赵珏三是想给郑如玉一个惊喜——无论多少年过去了,珏哥哥归来仍然是当初那个玉娘一见钟情的少年!
而时日无多的李香玉躺在床上几个月真的是不敢死去等着赵珏平安归来。
赵珏还没有把郑如玉接回【玫香居】。百年赵府的当家主母一日不回,李香玉如何能死?
病了这么久了,李香玉已经渐渐接受了自己随时都会死去的事实。虽然她有太多的不甘,可早已经病入膏肓而且回天无力她已经深深感知。
赵珏常常说人总有一死,无人真的会长生不老!人总要一死,无人真的能万寿无疆!
李香玉还能怎样想呢?只能是自我安慰早死晚死早晚都要死,不过是先走一步罢了。尽管她是那样舍不得永远离赵珏而去。
李香玉又觉得自己现在这个病容如何能让赵珏看见呢?
赵珏是那样一个不喜丑陋之人的公子,就让赵珏永远只记着自己的美貌吧。
赵珏也觉得自己一身累累伤痕不见李香玉也好,免得李香玉见了心疼不已对李香玉的病情不利。
赵珏一副精神抖擞,中气十足的样子与赵星河去见李香玉。
没想到李香玉没有让赵珏进门,只低低言道:“公子回来了就好!”
赵珏和李香玉一个躺在床上一个站在门外一问一答相互问询,相互安慰。
李香玉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和赵珏会如此相处?还是在两人分别数月之后?
李香玉很是伤感,想起了郑如玉不愿以色侍人而要以心换心,觉得自己终是败在了郑如玉这个不把她李香玉当对手的对手之手?
那一刻的李香玉好希望赵珏是个像郑鲲那样贤贤易色的好夫君,而不是一个重色轻徳的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