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这个情况被推进医院时,心脏骤停了三次,人基本上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里。
可他这样祸害偏偏命大,三天后从ICU住进了普通病房,整个人除了看着虚弱些,其他一切都好。
陈绥拿他真的是没办法,三天两头地往医院里跑,现在又整个曼陀罗中毒。
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他随意依靠在床头,低垂下脑袋,眼眸一直看着窗外,自从那天醒来以后,他的心脏愈发疼……
每每想起她那句话,心都在滴血。
她是真的想让自己死啊,想要最痛苦的方式让他死,然后,她再自杀去找江祈年。
想的美!
他们死都不能在一起!
这两天,他一直想见她,想看看她的脸,摸摸她的脑袋,吻一吻她软乎乎的嘴唇……
可,他无数次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暂时把她关起来。
“陈绥,帮我办出院吧。”
“办完出院,你早点回去陪你女朋友过年吧。”
他难得善解人意,以前,没有温漾时,他简直就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工作狂,每次都硬生生拖到大年三十下班。
这几年他自己要陪着温漾过年,给他们放假倒是大方,从年前一个星期开始,一直持续到元宵。
可,温漾那副悲催样子,他宁愿自己继续上班……
“您这个身体,医生说还要观察,因为,您摄入的量太多了,随时都会有风险的。”
“您还是休养几天再回去吧!”
“不用,我家里有医生。”
“……”玫瑰园,地下室里,温漾蜷缩在床角,像是一只阴暗可怜的小动物。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她又被重新关回了这里,手脚上被绑了铁链,长度刚刚好到房间里能活动的范围。
但,好在房间里留下了一盏微弱的小夜灯,微弱的柔光之下,她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又痛苦。
温漾蜷缩着,没有时钟,地下室里又没有自然光,根本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她只能依靠着李嫂送过来的一日三餐来判别大概时间段。
可,她现在饭菜根本就没怎么动,只是期盼着,他赶紧死了……
自己就可以解脱了。
她蜷在一起,一双杏眼瞪圆,大大的眼里满满都是无声的麻木,仿佛这一切都是虚幻。
温漾看着地下室的墙壁,呢喃念着:“江祈年,你真的好狠的心,不要我了。”
“让我一个人……”
地下室里安静的可怕,只有她锁链碰撞在一起所发出的清脆声,偶尔还有她低声抽泣的声音。
“……”
沈宴从医院回来时,身上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有点像麻药没有醒的感觉。
但,他一从医院回来,就直奔向了地下室,他觉得自己也真是犯贱啊。
人家想要置你于死地,你还眼巴巴地跑过去是不是有病!
地下室的门被推开,床上的女人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皮鞋摩擦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这样沉闷的声音,这个像是买一根棒子一下下狠毒地砸在她心上。
让她痛苦地闭上了眼,装睡。
他没事……
竟然没事……
真是狗命硬啊,为什么?明明那玩意有剧毒,可还是能让他活的这么好。
没几天就出院了……
那他会怎么样玩自己呢?以他那个性格,自己不遭罪才是鬼来了。
沈宴一步步走过去,心底盘算着该怎么样弄她了,还是锁在这里好,作不了妖。
又不能继续跟自己玩花样。
很好,唯一的不好是她不愿意陪自己演戏了,不愿意?他也能逼迫她演。
最终,他在床沿处停了下来,高居临下地打量着她,不过,她似乎瘦了很多……
他的目光落到了她安静恬美的睡颜上,蓦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女人就喜欢装。
跟他装乖这么久,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递给她了,她还是选择折返回来毒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