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怎忘了我?”
“姊姊,你我本不相识,又何来忘了。”
齐铭羽听着台上的戏子唱着,这戏文每一句都如同利刃一般刺入他的心脏。
他缓缓转头看向戏台,戏台上两个穿着戏服的鬼魂对峙相唱。
当然看这些村民的样子他们应该看不出台上唱戏的是鬼魂。
“姊姊,莫要再跟着我了,我还要看望家中老母。”
“家中老母……娘,娘她已经...已经......唉!”
齐铭羽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似乎是在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
他起身离开了座位,身边的大叔看了一眼起身的齐铭羽。
见到他一副失落的模样摇了摇头叹息道。
“现在的年轻人啊,这就受不了吗?”
齐铭羽一路都在沉默,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没有去考虑四周会不会出现怪物或者其它危险。
明明已经离开了座位,可是戏子唱戏的声音依旧在他的耳边环绕,他就是怎么一步一步的走向白雀。
当他抬头看向白雀的时候,白雀只距离他有不到十步了,但是他的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了。
他的耳边也传来了轻微的抽泣声。
“小雀在哭。”齐铭羽嘴唇颤抖没有说出来而是在心里提醒自己。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想到这里齐铭羽脚下的步伐不禁又快了几步。
这一次白雀见到齐铭羽浑浑噩噩的回来没有再像刚刚那样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反而带着哭腔轻声唱道。
“夫君,你可让我等的好苦啊。”
白雀的声音并不大,唱的也不好,但是这句戏文却像一柄利刃直直刺进齐铭羽的心脏。
纵观他成为行者的这些年:天策府最年轻的执事、愚人教最年轻的八王、天赋超群的守夜人,上级的污蔑、仇人的刺杀、曾经同事的追杀。
他曾在无人的时候自问“我对不起过谁?”
答案是没有,我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父母、同袍,我问心无愧。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这句“夫君,你可让我等的好苦啊。”将他那可笑的问心无愧打的粉碎。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男友,甚至从来没想过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
当年他观测未来,查看命运丝线的时候。
虽然有想过白雀,但那也只是在考虑白雀会不会影响到他的计划。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死后白雀会怎么样,只是为白雀留下了一则本就是为自己准备的宝库秘密和一柄支离剑。
这些年,白雀也不知道他的计划是什么,仅仅只是依靠自己给自己的信心在等着他回来。
可结果呢?
等回来的不仅仅是男友,还有一个楚雅。
好不容易等回来的男友不仅不记得自己了还带着另一个女人回来了。
白雀没有哭也没有闹,她选择了默认,她相信等齐铭羽恢复后肯定不会丢下自己的不管的。
齐铭羽看着白雀嘴唇轻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齐铭羽才唱出来:
“娘子,我不走了。”
这句话与其说是唱出来更像是说出来的。
白雀小跑扑进齐铭羽怀里放声哭了出来,她哭的声音特别大,似乎要将这两年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齐铭羽用灵魂力笼罩两人,这样那些村民就听不到白雀的哭声了。
齐铭羽没有出言安慰,他轻轻的拍着白雀的后背,视线也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