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乐的本能反应告诉她，在方才的情形下，若是没刹住力碰到了他，下一刻她的手定会被当场废掉。不是敢不敢或会不会，而是夜阑一定会这么做，他不会在意外界的任何干扰。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小皇孙和撒泼的夜长乐身上，没人注意看夜阑的眼神。他们顺着夜长乐的视线看去，夜阑已恢复原样，没人察觉到方才二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小九，你怎么来了！”一声惊喜打破了这窒息的紧迫感，夜扶樱看见夜阑十分兴奋，他几乎足不出户，宫宴也很少参加，她已经许久未见弟弟了。

她想冲过去又想起夜阑有洁癖，只能止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臂。看见小侄子脏兮兮的模样，夜扶樱总算知道小九为何杀气逼人了，她赶忙给小侄子清理干净。

“阿姐，是母妃带我来参加小侄子的抓周礼的。”浑身不适还是让他逐渐焦躁，夜阑尽力忽视腿上的小夜承烨，温和地回答了她的问题，紧握的双拳却表明他在极限忍耐着。

阮玉瑶经常拒绝皇室的宴请，他们难免生出被轻视或不被信任的想法，因此她在皇室中的地位有些尴尬，夜阑想缓解下母妃和他们的关系。

“九皇子？早就听闻九皇子小小年纪就多才多艺，今日好像是第一次见，果然气质不同凡响。”

“因为一些传闻他很少露面，玉贵妃将儿子保护得太好了，但人总得经历风雨才能成长不是？”

“唉！对于迷信之人什么都怕，若是我我也会把儿子藏起来的。而且，我看还有另一个理由，一个皇子太过耀眼可不是什么好事。”

……

夜阑最终还是忍无可忍，他没有管周围哄闹的场面，卯足了力气想将扒拉着他腿的小侄子推开，但对方死死不松手还对着他一个劲儿傻笑。无奈，夜阑拍拍他的小手，睁着真诚而冷漠的大眼睛望着小夜承烨，然后对方乖乖松了手。

夜长乐看着这“和谐”的一幕气得牙痒痒，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忽视她。她的骄傲让她不愿善罢甘休，夜阑的锋芒已经灼伤了她，他再也回不去那个遮掩他本性的温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