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在海滩逛了一圈，途中遇到不少前往森林探路的人，基本上都挂了彩，还有几个带了重伤出来。

等他回营地的时候，意外地见到了一个人，她和鬼面人会有联系也在意料之中。

夜阑虽然没见过她，但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惜月跟鬼面人站在一起，他才发现鬼面人身上也有他熟悉的感觉。

“天色尚早，抓紧时间在天黑之前探索完吧，夜里不知会不会出事。”

鬼面人看着眼前的密林，话中有说不出的兴奋、忧虑和迫不及待，但更多的是忌惮。

“你这是不相信我？我来过几次，还记得这儿的地形图，我们走的这一条绝对是危险程度最低的，不然你以为这一路我们为何会这么顺利？在别的路登岛，面对的危险和伤亡可比我们惨重多了。”

惜月摘了一片宽大的叶片遮挡住头顶的阳光，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瞥向远处站着观海的夜阑，带着不易察觉的瑟缩和敬畏。

她没忘记自己在牢房见到的那双眼睛，可如今夜阑看上去很正常，完全没有那时令人灵魂颤抖、无比恐惧的气势。

夜阑是个性子很冷的人，他不会主动攀谈，而且，就算他主动提问，对方也会充耳不闻，因为他此时是“极度危险”的“俘虏”！

夜阑暗暗地观察了一番，这些跟随鬼面人的人身上基本都有一个青色图腾，都是在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露出了那块皮肤，有些人刺青藏得深没看到也正常。

难道说，这群拥有衔尾蛇刺青的人和蛊疆一样，都是蓬莱人？

夜阑记得他在蛊疆和鬼蜮的人身上看到过，花满楼有五十一年前蓬莱族人突然出现在芸生大陆的消息，他很轻易就能联想到一件事：

蓬莱人入驻北境，一部分留在圣殿任职，一部分被当时的北王东方恒坤招入鬼蜮。

后来，东方云替想要蓬莱秘术和道年研制的新配方，在道年严词拒绝后东方云替便要强抢。

为此，道年带着那些和他一样蛰伏着不甘臣服暴君的人，奋起反抗一起出逃到了大燕，然后一路西行辗转，终于在冰莲山落脚。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冰莲山和道年的交谈中，夜阑丰富了信息库中关于衔尾蛇图腾的信息。

“你也说了，那只是你的记忆，如今过了几千年，你怎知其中危险还如当年这般？”

鬼面人觉得惜月太过自信了，他接受时夕月被九尾狐惜月寄身的事实，毕竟在这个世界他也属于怪力乱神的一个，但这并不代表她说的话都值得相信。

“你和我不一样，我也知你有特殊能力，但希望你别忘记，我们是合作共赢的关系。我看中的是你能带我们上岛，而我对你的价值正是我与这座岛的联系，山形地势地貌是不会变的。”

曦棂本就喜欢此处逛逛走走，朝羽也只是偶尔陪曦棂去过但并不熟悉，在这个世界，惜月确实是除曦棂外唯一一个对蓬莱很熟悉的人了。

“我大致看过了，与记忆中的没有太大的变化，你们的目的地得靠你们自己找。还有，蓬莱本身就不是世外桃源，危险是相对而言的，在这里，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惜月看着蓬莱最高的山峰，像是看到了什么，表情有些让人看不懂的怅然。

“怎么？这世界，还有比死更残酷的危险？在我这里，没有‘怕’这个词，只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鬼面人这一生唯一的目的就一个，为了这个目标他利用了很多人，也抛弃了很多东西，害怕、心疼、担忧这种情绪早就不存在了。

“危险如何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晓，接下来的路你们自己小心吧！我差不多要动身了，这是传信烟花，你们找到地方给我个信儿，我会信守承诺。”

惜月要去的地方并不是圣地，而是蓬莱的一处瀑布温泉，她将利用天地灵气和灵泉重塑一具属于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