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一转,回想了一下前世今生的画面:
“你好像对什么兴致都不高。”
“吃的也好,用的也好,不管看到什么,都没什么起伏。”
“既不高兴,也不悲伤。”
“这样过有意思吗?”
这个问题,其实是她前世就好奇的问题。
但以她当时的立场,却是不好问出口的。
现在没有了前世那层关系,反倒想怎么问都能畅所欲言,百无禁忌。
大不了就是对方拒绝回答,她无法满足好奇心罢了。
听完她的问题,他的手指,抚上了左手上佩戴的族徽尾戒:
“你听说过,司家的家训吗?”
白雪钟早有耳闻。
“克己复礼?”
在前世嫁入司家之后,更是常常听到这句家训。
司城点了点头:
“这也是司家能够延续世代辉煌的根源。”
白雪钟回想起司家的人。
他们身上散发的,永远都是一种冰冷漠然的气质。
“所以每个司家人,都要存天理,灭人欲吗?”
司城没有正面回答,只道:
“家族的兴盛,是所有司家人的责任。”
“只有克制不该有的欲望,才能担得起这份责任。”
白雪钟不自觉摇了摇头:
“这太沉重了。”
司城给她盛了一碗汤:
“那就好好吃饭,不聊这么沉重的话题。”
后面又陆陆续续上了些菜,味道也相当正宗。
白雪钟吃得很是过瘾,算是弥补了当时在岛上的小小遗憾。
她看得出来,司城的确没什么胃口。
但美食在前,再加上白雪钟好食欲的感染,他多少也吃下一些东西。
吃过饭,白雪钟也不久留,她告辞道:“我回去了。”
“我送你。”司城说道。
白雪钟本想拒绝,但想到闹市地区难打到车,便同意了。
上车后,司城对司机说道:“去白家。”
“不去白家,去学校。”
“这么晚了,去学校干什么?”
“我现在不住白家了,今天刚搬到学校住。”
司城看向白雪钟:
“你真是,越来越出乎我意料了。”
白雪钟无所谓道:
“司少料事如神,还有漏算的时候么?”
司城深深地看着白雪钟:
“有些人有些事,本身就是漏洞,算不算都漏。”
白雪钟耸耸肩:
“那倒是,有时候,人算不如还天算呢。”
司城点头:“确实。”
很快,学校就到了。
一直把她送到宿舍前,司城才离开。
回到宿舍的白雪钟,洗完澡躺在床上。
她算不上认床。
至少在荒岛时,她连简易帐篷都睡得很香。
在床上,她掰着手指:
“游轮回来了,我搬出来了,司城没事了,明天上课了,真好。”
看似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但她却还是怎么都放松不下来。
心头沉积的乌云挥之不去。
一晚上,她好像睡了,又好像没睡。
醒来时,天还未大亮。
洗漱后,她来到学校的操场上。
热了热身,便开始跑步。
马拉松是校运会中,她最没有把握的项目。
十公里她跑起来都吃力,别说四十多公里了。
果然不出她自己所料,没跑多久,她就气喘吁吁。
再跑一会儿,她就开始干呕了。
好在校运会马拉松,计分标准并不是按跑完全程来算,而是按照跑多少公里记多少分来算的。
所以只要她坚持得够远。
得分数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