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家媳妇死活不同意收钱,还给我钱,想让我帮她在城里活动活动关系,送她那个疯儿子去学门手艺。我寻思这哪儿成啊,谁家都不可能收个疯子当学徒工是吧。但又不好当面拒绝,就先应下,打算找医生咨询下这种情况能不能给他弄去上班。”
“这怕是不行的。”
团长爱人皱眉轻声回了一句:“各个单位都有规定,进单位还得体检呢。”
她又看了扶桑一眼,表情一顿:“你可别打什么歪心思,那些小煤窑啥的,可不能去。”
“嫂子,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扶桑噌怪的看了眼团长爱人。
“我是喜欢钱,但也是有底线的,啥钱能要,啥钱不能要,我明白。接下他家的钱,是想着不接他们心里不安,回头我问清楚了,给他家解释的时候再还给他就行了。再说,我一直觉得他家的孩子其实不是精神病,我就没见过那么安静内向不喜欢说话的疯子。”
拉拉杂杂给团长爱人说了一通后,扶桑叹气:“我知道我的性子不好,有时候冲动起来说话都不过脑子的。老大跟我隔了肚皮,我嫁过来的时候他都懂事了,我是真的没有当人后妈的经验。”
团长爱人又一次推了推眼睛:一般人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经验!
对于扶桑的话,团长爱人信一半丢一半。
这人啥样儿的,嫁过来两年时间,家属院的人耳闻目见,还能不清楚?
在她看来,扶桑就是个人笨心狠眼里只有钱的女人。
不过今天跟扶桑说这么多话,感觉这人生了孩子后,似乎也开始长脑子了。
至少今天这番话,听上去没毛病,也不像是别人教出来的。
扶桑也不认为对方只凭这些话就能对她改观,她过来的目的,不过是为后续埋下一颗种子。
没叨扰太久,聊了半个多小时,扶桑回去给孩子们做晚饭。
她还受着伤呢,晚上就别想吃什么大餐,煮一锅烩面对付得了。
进屋看了一圈,不得不说,原主真的是个不会过日子的女人,别说屋子里脏乱差了,就连调料啥的都不齐全。
拿出两块钱,让躲门口偷窥的小姐妹俩去小卖部买点调料回来,扶桑头痛心烦,暂时没心情去调和矛盾。
一顿洗洗刷刷,好不容易把厨房收拾得勉强能看了。
起锅烧火,切了巴掌大一块肥肉熬油。
熬干的油渣滤出来,趁热洒了些白砂糖。
“老大,过来,拿去给几个小的吃。”
一碗油渣不过两三口的量,五兄妹分,一人能分三四颗。
最小的还在吃奶,不配吃这高档货,小四的肠胃不好,吃一颗意思意思就行。
黑皮少年拿着小碗把油渣分成了四份,想了想,又从自己那份里面挑了两颗放到另外两份里。
扶桑看着在做饭,实际偷偷在观察。
黑皮少年:老巫婆难得发善心,肯定是怕我给爸打小报告。哼,我才没那么傻,给爸说了也不顶用,我直接给团长家伯娘说了,我看你还能把二妹三妹送走不。
黑皮少年面无表情的分油渣,内心戏多得一个台子都不够他跳的,闹得扶桑直接翻白眼。
想到这里,她突然发现自己这个读心术好像也不是随时可以读,具体怎么个触发方式,还得继续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