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部队不一样,像陈厉这样的情况,那是特殊中的特殊。
扶桑能生下小五,还是上级给特批的准生证。
扶桑摁着黑皮大儿子的肩膀不许他往里钻。
小猴子的外婆和舅舅们抱着小猴子妈妈和他的遗像,还有各种奠仪,就在供销社外面的空地上坐着哭。
老太太快六十的人了,盘膝坐下,一边哭一边嚎,嘴里还骂骂咧咧。
对方说的基本都是当地土话,扶桑听不太懂。
这挺正常的,边陲这地方十里一村百里一寨,村村寨寨加起来民族有二十多个,更别说就算同一个民族,地方不同俚语方言也有差别。
反正扶桑听了一会儿,大概就只听懂了小猴子的亲妈就是被小猴子的亲爸跟后妈逼死的,现在又打死孩子,这是存了心要除掉她女儿和外孙。
对这些事扶桑不会过多关注,只觉得孩子学坏也不是没有缘由的,而后妈打孩子,这手也太狠了。
扶桑把黑皮大儿子拉进学校,看着他进了教室才转身去找教务主任。
教室里,跟黑皮关系好的几个男同学围了过来,一个个好奇怎么今天黑皮妈送他来学校的。
黑皮脸上一片嫌弃,嘴里却嘟嘟囔囔:“她说不放心我跟供销社门口过,我怕啥啊,哥们儿从来不带怕的。”
牛皮还没吹完,就看到他.妈那张细嫩小脸搁门口晃了一下,黑皮哥立马掏出课本认真读起来。
旁边几个调皮捣蛋的小子对视一笑,无声的学了一句“我怕啥”。
扶桑是无意中路过的,她去找主任没找到,就想说让黑皮课间问问主任回家跟她说一声。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黑皮大儿子那咋呼的声音:老巫婆怎么阴魂不散啊,她别不是打着幌子问学前班,实际是来找班主任告状的吧?
扶桑一听到脑子里尖锐的“老巫婆”三个字,牙根儿都疼了。
她阴恻恻的站到教室门口,对着偷瞅她的黑皮大儿子做了个口型:你死定了!
“你好,你是哪位学生的家长?”
矮个儿微胖,穿着中山装,从外表上扶桑就认出这位就是别人跟她说的教导主任了。
“我是陈辰的妈妈,有点事想要咨询学校,顺便找陈辰的班主任了解下他最近的学习情况。”
教导主任听过陈辰家那乱成麻的故事,打量了扶桑一会儿,领着她去了自己办公室。
学校整个就不大,教学楼三层,走廊两头就是教师办公室。
主任的办公室很小,是以前的库房隔了一间出来改造的。
旁边是个小铁门,后面那间屋就是器材室,还有另外三分之一的空间存放的是杂物,比如拖把扫帚一类的清洁用具。
很有年代感的布置,墙上挂着的是标语,还有一幅大大的排课表。
“陈辰家长是吧?正好,我是他们班的数学老师,这个学期才接手的,我跟你讲一讲他上课的情况?”
扶桑做出倾听状,很认真的听老师先表扬了下陈辰,然后就开始细数缺点了。
听着听着,扶桑的表情逐渐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