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凤倾会恼怒,却没想到她这么冷静,竟然还怀疑起了他的用心,一时便不再多言。
“周瑛,传令下去准备启程。”凤倾收回视线,转身上了车驾。
河畔边,洛清河因为平阳侯丧仪之事在感激李寒昔,说道:“母亲的丧仪操持得十分好,本宫还没来得及感激李大人。”
见他疏离有矩,李寒昔心中黯然,恭敬地说道:“都是臣分内之事,殿下不必如此。”
她抬眼看他,这张遥不可及的清绝无匹的面容曾在她的梦里出现了无数次。
洛清河唇角带笑,继续说道:“如今陛下还朝,重新起复李大人,李大人要尽心辅佐,不要有旁的心思。陛下最不喜下臣结党营私,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他话中的敲打之意让李寒昔有些摸不着头脑。
要说她在朝中与谁走的近些,那自然是平阳侯府了,可洛南衣不是他的妹妹吗?为何要对她说这样的话?
“走吧,你我二人独处于礼不合。”洛清河没有给他太多思考时间,便往回走去。
李寒昔跟在他身后,回到营地时正好大部队即将开拔,她看着路清河走上銮驾,脑袋里还在思索着他刚刚的话。
周瑛掀开车帘,便见李大人怔怔地看着太凤君的车驾,他顿时明白了为何陛下从刚刚开始,便面色不虞,心想:也只有太凤君殿下能如此牵动陛下的情绪了。
他放下车帘,从箱奁里端出一碟金乳酥放在木几上,说道:“陛下饿了吧,到砀山行宫还要一段时间,不如先用些糕点。”
凤倾垂眸,看着碟中精致的糕点,忽然想起在溪木镇时,席玉常给她买的芙蓉玉糕,民间的点心自然是比不上宫中御膳万一,但配着青梅酒吃,别有一番滋味。
她拿起一块金乳酥,端详了半天,最后还是放下了。
周瑛疑惑道:“陛下不是最爱吃金乳酥吗?”
“去跟父后说,朕想喝青梅酒了。”凤倾的话让周瑛更加摸不着头脑。
这时节,到哪里去找青梅酒?
但还是依言传了话到后面的车驾中。
丛若回禀道:“公子,陛下说她想喝青梅酒了。”
洛清河哑然,而后突然露出一抹宠溺的笑,看得丛若一愣。
“下次李大人来,便婉拒了吧。”他冲丛若吩咐道。
凤倾一定是瞧见了他与李寒昔说话,心中吃味了。
他在心中暗暗记下了为她酿酒的事,等再过月余便到了梅子季,琼华宫绿梅树下正好适合埋酒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