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听别苑传信说洛清河醒了,便放下手中一应事务赶来相见,谁知一进门就见到他们主仆二人一个站,一个跪,皆是神态怆然,她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丛若出去。”凤倾沉声道。
丛若见凤倾来了,才放开了洛清河,起身到门外守着。
凤倾来的路上满腹的欣喜,此时淡了一半。她逼近洛清河问道:“你又想离开,把我自己丢在这里?”
洛清河无言,他想答“是”却又怕伤了凤倾。嗫喏着唇说道:“我不宜留在这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倘若我要你留下呢?”凤倾打断他的话。
“阿倾,你有你要走的路,而我只会是那条路上的阻碍。”洛清河唇色苍白,说话气若游丝,仿佛随时会飘走一般。
凤倾一把将人揽入怀中,不理他的推拒,他的力气小得可怜,原本就清隽的身形缠绵病榻数月已经可以摸见肋骨。
见他羸弱,凤倾的心又软了下来,叹了口气,柔声道:“让你乖乖在我身边,怎就这样难?你说身份是障碍,我便铲平了这障碍。你说你肩负着洛家满门荣耀,我便重用平阳侯,甚至不追究他欺君罔上,反叛逼宫的罪过。你到底还要我做到哪一步,才能放下心中那些计较,真正与我在一处?”
洛清河错愕:“你放过了南衣?”
他知道凤倾最恨背叛,所以从苏醒到现在都不敢问洛南衣是如何被发落的。
凤倾点头:“嗯,看在你的情面上。若你走了,这个情面便没有了。”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洛清河的背脊,引得他一阵战栗。
洛清河听懂了她的意思,苍白的唇角勾起了一个苦笑。
“留在我身边,好吗?”凤倾的声音带了些期盼。
他伏在她的肩头,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好。”
凤倾也笑了。
她想要他,若用情留不住他就用旁的,总之若他要走,她就有千般手段留他。谁让他是个清正端方的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