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给血虫取名字,好变态,我喜欢。”安朵拉松开欧阳璟,从脖子上把银锁扯下来:“好重啊,压得我喘不气了,禹,这次怎么那么久啊!”
安朵拉的嘴里流出大口地鲜血。
“欧阳,可行吗?”季员力看着安朵拉吐出鲜血,着急的趴到床边。
伊寻也吓坏了,怎么会吐出血。
这跟上次不一样啊!
欧阳璟提起剑,抵在安朵拉的胸前。
“朵拉,忍一忍。”
“嗯。”
欧阳璟把剑尖扎进安朵拉的胸口,战邪散着红光穿透她的胸骨刺进心脏。
“禹。好疼啊!”安朵拉挣扎着,脸上冒出粉红色的汗珠:“禹,不要离开我,我不怕疼。”
安朵拉叫着战千禹的名字,手指叉进欧阳璟的手心里,十指相扣。
他一手扶着战邪,交到伊寻的手上。
“阿力,你先转过去。”欧阳璟托起安朵拉的脸,唤醒安朵拉:“朵拉,睁眼看看我,剩下的要靠你自己了。”
“禹,你爱我吗?”
“爱。”欧阳璟抚摸着她的唇,试图缓解她的疼痛:“只要你还活着,我会一直爱你,要勇敢,再痛一次,最后一次,要活过来。”
“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我不怕疼。”安朵拉双眼灌满眼泪,流在他的手臂上,她仰着脖子看着欧阳璟。
可她眼前的是欧阳璟,不是战千禹。
“璟,不对啊,血虫没有反应啊。”伊寻扶着战邪,并没有看到血虫游动的影子。
“璟,禹也爱过我的对吗?”安朵拉的嘴角再次溢出鲜血。
“嗯,很爱很爱。”欧阳璟的手捧在她的下巴,鲜血盛满他的手心从指缝中流下。
“你的串儿不是不是被毒死了。”安朵拉摸着欧阳璟的脸:“我又不怕死,有玄姐姐陪我,你更忘不了我。”
“我不要你死。”欧阳璟骂着脏话。
手喿,这怎么跟伊寻那次不一样。
欧阳璟突然暴躁地骂地骂起脏话,杨珈珈和季员力更加害怕。
他们站在一边看着发着红光的剑渐渐暗下,冰冷地扎在安朵拉的胸口,血淋淋得不能直视。
安朵拉失去知觉,皱起的眉头终于松开。
欧阳璟把她平躺在床上,嘴角的血依旧在流着。
伊寻那次,是三分钟。
三分钟已过。
“璟,流出来的是白玄的血吗?”
如果流出来的是白玄的血,那还没等血虫引血,这战邪扎进心脏,安朵拉也醒不过来。
“手喿。”欧阳璟一拳打在手边的墙上,水泥墙砸出一个洞,瞳里散出鲜红的杀意。
“大哥。”杨珈珈握住欧阳璟的手,勇敢的直视着欧阳璟血红的双眼,用手摸摸他的脸,安抚道:“你再想想,肯定有什么办法的,寻哥能做到的,朵拉也可以。”
“欧阳,你再想想办法。”
毒,是不是阻碍了烤串找到战邪的位置?
烤串在他的身体里待了一天,能不能熟悉他的血性?
欧阳璟跳上床,手握战邪的剑身,手心里的血沿着锋利的剑身流进安朵拉的伤口里。
战邪再次泛起红色的光。
“璟,可以了。”伊寻握着他的手,松开战邪,战邪的光再次暗下,变回冰冷。
“手喿。”欧阳璟骂道。
安朵拉的唇上依然没有血色,从来没有这样安静过。
他亲手扎停的心跳。
他跪在安朵拉的身边,枕边已经浸满了血,血虫没有任何动静。
一切,都没有向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是战千禹把她拉进了他要复仇的深渊,他想要把她拉回来,白玄他已经杀了,为什么救不回安朵拉?
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死在他的手里,而他一直不屑的战千禹,有再深的恨,也能把他们留在身边。
所以,是他错了吗?
他的一无反顾做错了吗?
他的强大,根本就保护不了他想要保护的人吗?
安朵拉那么卑微地爱着,却从来没有得到过战千禹纯粹的爱。
只有那一身的痛,只有期待着那些痛才能得到的疼爱。
“朵拉,死了吗?”季员力哭着问。
“别过来。”欧阳璟哽咽着,大口地喘着气,双手撑在膝盖上:“阿力,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救她的。”
欧阳璟低着头,抽泣着,捡起枕边被安朵拉扒下的银锁,系在她的脖子上,铃铛铃铃铃地响着,他擦干净安朵拉嘴角边的血迹,缓缓靠上她的唇。
总有些遗憾在可以给予时不敢,安朵拉在疼得不能自己时依然仰起脖子向他索要着的爱。
他能给伊寻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愿意分给安朵拉和玉细。
伊寻和玉细之间,伊寻和安朵拉之间,战千禹和他们之间。
关于他们的关系伊寻每次都说“以后他就会知道了”。
这些爱,那他们的岁月里,就像战邪上的图腾一样,交缠不清,却总会在对方需要时全身而入。
爱过后留下的那些镂空,相互接纳着对方去爱别人,并爱着他们深爱的人。
欧阳璟早就该懂了。
却因为白玄,乱了心智。
他爱的那个人从来就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