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璟的手心静下来,停止了涌动,他移开手心,安朵拉的皮肤上竟连一滴血性都没有漏出来。
这血性,找到了新的寄体,在他原本就强大的血性中间汹涌着,皮肤下的血管更加清晰可见。
伊寻悄悄把季员力推出门外,只留了他一人。
欧阳璟用愈合的手心合上安朵拉的双眼,把她放在床上,再抬起头来时血性已经涨满双眼。
“是谁非要朵拉死的?”欧阳璟从床上抽出战邪,提剑向门外走去。
伊寻拦在门后才看清欧阳璟瞳中涌动的血性。
“禹,没有人非要朵拉死。”伊寻制止。
可欧阳璟的眼神却绕开伊寻,左手掐住伊寻的脖子,摁在门上,破门而出,丢向厨房,砸在中岛台上。
客厅里的人们本就听着卧室里的水声,完全不知屋里的动静,季员力被推出来后,更是把心悬到了嗓子眼,不敢问,也没有人说话,静静地等着。
直到欧阳璟砸门而出,把他最爱的伊寻也砸了?
马易宇当下反应过来,闪移到厨房查看伊寻。
“小九,保护季员力,别让禹碰他。”伊寻的肩膀和脊椎断裂,在马易宇的搀扶下站在中岛台旁紧张修复。
小九根本就不可能是欧阳璟的对手,他要怎么保护季员力。
季员力受任何伤害,待欧阳璟再清醒时,他要怎么原谅自己?
伊寻打开手边的水池喷头,小声对马易宇说:“拦住禹,把季员力送出去。”
“明白。”
“禹,你怎么了?”神羽夕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她不解欧阳璟怎么突然就燃起血性。
他一直将伊寻护在身边,怎会对伊寻下手?
“神羽夕。”欧阳璟的嘴角微微抽搐,表情狰狞至极。
是她说,白玄的事情会成为安朵拉拖累战千禹在血族站稳脚跟的引线的。
是她,非要去鲸城,他才错过了救安朵拉的时间。
是她,抛弃了他,让他承受了一千年的孤独和仇恨。
是她,让他在战千尤罂和战千系中做了选择。
欧阳璟向神羽夕靠近,走到她的面前,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锁骨,扶向脖子,掐住她的喉咙。
“禹,你怎么了?”神羽夕惊恐。
这欧阳璟平时连碰也不会碰她,这怎么会对她燃起杀意呢?
马易宇悄悄把季员力护在身后,放出门外。
欧阳璟掐着神羽夕的脖子,提起离地,直逼阳台,悬在阳台外。
神羽夕的脚下,是24层的高空。
“禹。”神羽夕不可思议。
她并非没有反抗的能力,强强相争,心软的那个会输。
她双手握在欧阳璟的粗壮的手腕上,没有挣扎,注视着他的脸,冷漠得没有一丝表情。
“你明明知道我们有可能让朵拉活下去,为什么要拖延我的时间?”
“禹,朵拉死,才能消金银月的气啊。”
“我何必需要用朵拉来消金银月的气?”
“为了战千系。”
“为了你的战千系是吗?你从来都不管别人是生是死对吗?”
“禹,你在说什么!战千系一直都是你的。”
“神羽夕,你说的没错,战千系是我的。”欧阳璟邪恶一笑,却很狰狞,笑得比哭还痛苦。
他失去的是安朵拉,而他手上的,他要放手的,要复仇的人,是神羽夕。
“战千禹,你清醒一点!”伊寻厉声训道:“这事与神羽夕无关。”
伊寻的伤还没好,已经等不及完全修复,向欧阳璟靠近。
欧阳璟一松手,神羽夕在这高空下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