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看他一眼。
问道:“这么会剥石榴,之前给别人剥过?”
江砚郬眼底眸色暗淡一瞬。
秦瑶精准的捕捉到他的神色,皱着眉头好奇的问:“你家为什么吃饭多摆一副碗筷,是有什么讲究吗?”
江砚郬没说话。
双眸结上一层寒霜,明白人都不会再追问下去。
可是秦瑶没有时间耗了。
善解人意的道:“没关系,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毕竟……我知道的,我只是个外人。”
“我从小就没有家,也没感受过家庭的温暖。”
她说完对上他的眼睛,一副做错事情的可怜模样。
江砚郬伸手碰了碰她的眼尾,剑眉微蹙,这点事情也值得让她红眼?
秦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生怕下一秒她就要掉眼泪。
沉声道:“没有不想说。”
秦瑶:“那你还给谁剥过石榴?”
江砚郬语气很沉,似乎很久没说出那两个字了。
“我姐姐。”
秦瑶:“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砚郬背靠着沙发,嗓音徐徐:“她很聪明,热爱医学,为了寻求更好的医术远去国外求学,家里从不限制她做什么,直到有一天,她打来电话说在那边交了个男朋友,还拜了一位师父,我们都以为她生活的很好,直到……”
江砚郬顿了下。
仿佛过去那么久的事情再次提起,就像发生在昨天那般,“直到她回来,性情大变,整日里疑神疑鬼,问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也不说,生下江遇之后便死在了手术台上。”
秦瑶秀眉皱起。
原来江澜月有这么一段过往。
秦瑶路过楼梯口。
听见佣人们讨论:“屋子已经打扫完了,就还剩一个大小姐的房间,你们谁去?”
“我不去我不去,大小姐那屋子冷森森的,看起来好吓人。”
“可是夫人吩咐今天是除夕,每一间屋子都要打扫的。”
“那我们一起去吧,打扫完赶紧出来。”
三两个佣人结伴,一起进去打扫。
秦瑶盯着佣人的方向,随后离开。
除夕夜。
阖家团圆的时刻。
江母在厨房和佣人们一起包饺子,江砚郬陪着江父下棋,江遇在客厅看电视,家庭氛围温馨极了。
秦瑶用一根银丝撬开那间屋子的门锁,这间屋子已经十六年没人住过了,里面的装饰却没有动过。
这位江家大小姐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摆件,最多的就是书籍,各式各样的医书。
秦瑶随手拿了一本,她很熟悉,这是烬洲出版的医书。
所以她是去了烬洲学医,那又是拜的谁为师父,又是爱上了哪个渣男落得这个下场?
既然那把钥匙和江澜月有关,有没有可能钥匙就被江砚郬放在她的房间里。
她开始翻找,银丝插进每一个抽屉。
终于,看到一把精致的钥匙,上面刻着一个‘月’字。
秦瑶眼角透出野气。
这大概就是冷哥要的那把钥匙了,费尽心思,在江都耗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了。
当她准备起身时,胳膊肘不知道撞到哪里,一本皮质的本子掉在地上。
连带着一张照片。
她伸手捡起来,看到照片上的人时,瞳孔一缩,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照片上的人……
为何与她长得如此相似?
颤抖着手翻到照片背面,上面清晰的写着几个大字——温知晚。
温知晚。
是妈妈的名字!
秦瑶心头一紧,仔仔细细看了好些遍,原来她和妈妈长得如此像,她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照片放到口袋里。
这是唯一一张,妈妈的照片。
那本子里什么字都没写,只夹了一张照片。
秦瑶不多做深究,至于江澜月这里为什么会有她妈妈温知晚的照片,回到烬洲之后,再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