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挽,岑栾枫失忆了。”
岑辞意的声音格外急促,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置信。
望着岑栾枫看过来的清澈眼神,他心态炸裂。
他都想好措辞盘问岑栾枫了,结果给他玩着出?
闹呢?
岑挽眼底闪过一抹诧异,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岑辞意的绝望。
几秒后,她叹了口气:“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吃四哥做的火锅了。”
“今晚就回。”
听到岑挽cue自己,岑予赶紧抢过手机。
他早就想回来了。
这两天面对母亲的冷言冷语,他心情差的离谱。
若不是三哥让他沉住气,他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
岑辞意见他把手机抢过去,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岑予回视过去,嘴唇无声动了动,“我就是想妹妹,你让让我怎么了?”
岑辞意:“……”
就没见过岑予这么不要脸的。
病床上的岑栾枫看着兄弟俩的互动,眼底透着疑惑。
他能感觉出来,他们俩并不喜欢自己。
来床前守着似乎也有所图。
还有岑辞意嘴里的“挽挽”,听他们口吻好像也是他的家人,但好像跟他关系不太好。
察觉岑栾枫盯着自己看,岑予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别以为失忆了我就会放过你,咱们走着瞧。”
岑予毫不客气地说完,转身便出了病房。
岑栾枫被他吼了一嗓子,无奈笑笑。
旋即看向岑辞意,“说说吧,我以前怎么招惹他了?”
岑辞意闻言翻了个白眼,“害他被网暴,差点坐牢。”
“不可能吧?”
岑栾枫垂死病中惊坐起,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随即补充一句:“我以前这么混蛋的吗?”
岑辞意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走。
尽管他和岑栾枫关系不好,但是看着岑栾枫如稚童单纯,他如鲠在喉。
当然,他也不想跟岑栾枫修复关系。
无功而返就无功而返吧,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盘他。
岑栾枫看着岑辞意决然地背影,想要将他叫住。
就在这时,刘助开始补刀。
“boss,三少刚才说的只是冰山一角,你做的混蛋事太多,你若是想听,我一一给你道来。”
岑栾枫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转过头,就见刘助一脸戏谑地看他,那模样仿佛在说:“快问快问,我有问必答。”
岑栾枫:“……”
突然觉得这助理不要也罢。
大抵是看出了他的嫌弃,刘助继续补刀:“您还有未婚妻,目前被拘留了,原因是故意伤人。”
“啥玩意儿?”
岑栾枫整个人都呆住了。
刘助赶忙把他和岑灵溪沆瀣一气欺负人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并且把岑挽、岑辞意、岑予这些年的苦楚也都说了。
岑栾枫听完以后,整个人都沉默了。
刘助笑着摇摇头,抬脚往外走。
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就得看岑栾枫怎么消化。
病房外,岑予和岑挽打着电话。
岑辞意来时,岑予正在琢磨晚上的菜谱。
“挽挽,我晚上给你来一道剁椒鱼头,怎么样?”
岑挽确实很喜欢吃岑予做的菜。
倒也不是岑予做菜比的上五星级,而是她喜欢看岑予忙前忙后的那种充实快乐的感觉。
“我都可以,只要是哥哥给我做的。”
岑予耳根子红了。
“挽挽,我觉得你在夸大其词,但我没有证据。”
岑挽哑然失笑,“没有证据就对了,要是有证据我能说出来?”
岑予:“……”
感觉说了又好像没说。
Emmm,废话文学绝了!
“打完了吗?打完了让我说两句。”
岑辞意挺看不惯岑予动不动就红脸,白眼快翻天上了。
岑予紧紧地握住手机,防备看他:“不准你跟我抢妹妹。”
岑辞意:“……”
我特么就想问候妹妹两句,至于么?
电话那头的岑挽隔着屏幕都能察觉出氛围紧张。
于是她撂下一句:“我要去赴沈苑的局,你们慢慢争吧。”
话音落下,她挂断电话。
岑予:“……”
岑辞意:“!!!”
好想插上翅膀飞回去,这样才能替妹妹参谋未婚夫人选。
啊呸!
不对,是朋友人选。
岑挽挂断岑予电话后,便去衣帽间换衣服。
由于只是私人聚会,岑挽没打算化妆,挑了一条黑白相间的连衣裙,拿上化妆桌的黑色菱格包便出了门。
烟火尘埃酒店落座于城西的一座山顶。
山下街道繁华,复古的商业气息格外浓烈。
上山的街道则很静谧,酒店也不似山下繁华,反而进入了八十年代欧洲小镇的露天餐厅透着几分文艺色彩。
沈苑组局之前就已经包场。
所以酒店除了他们这桌,没有别的客人。
“沈苑,你说一会儿挽姐来了会不会嘲笑我们?”
酒局虽然是沈苑组的,赵浅和陆衍作为沈苑难兄难弟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沈苑无所谓地耸耸肩,“嘲笑就嘲笑呗,能咋办?”
他们今天才出院。
出院第一时间就是组局吃饭。
说真的,几天没见挽姐,他怪想她的。
“沈苑说的在理,反正脸都丢到全国人民面前了,也不差这次。”陆衍饶有兴致道。
赵浅摆摆手,“得了吧,我粉丝现在有事没事在粉丝群嘲笑我。要不是我开小号潜伏在群里,我都不知道我粉丝黑起我来,比黑子还恐怖。”
“说到黑子,咱们几人里最有发言权的是沈哥。”
陆衍笑着接话,余光刻意瞥向宛若局外人的沈时瑾。
他比沈苑三人来的早。
打从他们坐下开始,沈时瑾就在刷手机,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刚开始他们很热情的cue他。
见他确实不爱说话,他们便自个儿聊天。
现在把话题又转到沈时瑾身上,赵浅秒变八卦脸。
“沈哥,能说说你是怎么和黑粉相处的吗?我看你黑粉都是黑你单身多年,黑你是gay。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时瑾正在看星辰集团的财务报表。
闻言,他掀起眼帘看过去,黑曜地眼眸清清冷冷,磁性的嗓音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不在意、不回应、冷处理。”
赵浅:“……”
怎么感觉他把天聊死了?
沈苑也是一脸无语。
“小爷爷,你说和没说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