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挽不意外她会如此。
要不然她又怎会在被原主回去三个月都不露面呢,而今又装起好人来呢?
“奶奶说的是,我理应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但是沈时瑾不是东西,他是人呢。”
岑挽微笑着。
说话间,她神色慵懒地往椅背上靠了靠。
对面的男人正在帮她烫餐具,动作优雅麻利,就是那张过分好看的脸遍布青紫,看着怪碍眼的。
察觉到岑挽的视线,沈时瑾停下手里的动作。
掀起眼帘的刹那,两人相视一笑,一股奇异地感觉在两人心头破土而出。
与此同时,王兰的声音再次传来。
“奶奶也没有说他是东西啊,奶奶只是觉得沈时瑾那孩子不错,跟你也般配,所以……”
“那你觉得岑栾枫和岑灵溪般配吗?”
岑挽打断她后面的话,笑盈盈地问。
王兰脸色僵住了。
关于岑栾枫和岑灵溪的事情,她一直站在中立态度。
所以她回答不上来。
不等她开口,岑挽话锋陡转:“我倒觉得岑灵溪和岑栾枫挺般配的。虽然说他们俩最近风评不好,但他们好歹也是岑家继承人。我也就不一样,我从始至终只有自己。”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
“奶奶,我知道你刚出院,也知道你打这通电话是为了什么。咱们都是千年的狐狸,何必演聊斋呢?”
“挽挽,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兰没想到岑挽忽然变脸,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哪句话触了岑挽底线。
“那是怎样?”
岑挽声音冷了几分,“从我被接回岑家开始,你就一直在医院住着。父母和岑栾枫、岑灵溪欺负我的时候,没见你问上一句。我被赶出来的时候也没问上一句。现在忽然来跟我叙旧,你不觉得很假吗?”
“不是的。我当时正在危险期,无暇顾及其他。”王兰竭力解释。
“是吗?”
岑挽笑容灿烂,“那我怎么听说,你住院的时候还经常打电话岑灵溪,让她去医院陪你呢?”
王兰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岑旭把手机夺了过去。
“岑挽,你到底想怎么样?”
岑旭气急败坏地开口,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去华城掐死她。
给他们希望又给他们失望,故意耍他们是吧?
岑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要不然她又怎么会装小白花呢?
“哟,怎么不装了?我以为你怎么着也得装到把我骗回去呢。”岑挽语气讽刺道。
“我们装什么了?”
岑旭胸口狠狠起伏着,攥着手机的骨节泛白。
“不就是想要我两颗肾吗?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吗?犯得着连亲情牌都用上?”岑挽故作一副善解人意地模样,主打一个气死人不偿命。
岑旭气得七窍生烟,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我若开口,你能给吗?岑挽,我当初要知道你是个这么不听话的东西,我就应该在你出生的时候掐死你。”
“哟哟哟,这就破防了?”
岑挽笑容格外肆意张扬,“我当时要真死了,你能有岑灵溪那么愚蠢的女儿?你现在肯定很焦头烂额吧?
最器重的儿子失忆了,最疼爱的女儿不仅愚蠢又恶毒,还把自己作进了监狱,害得岑家风评被害,导致你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
“岑旭,这种感觉不好受吧?也是!想你半生风光,人入中年却……”
“岑挽,你够了!”
岑旭怒不可遏地打断,语气森冷道:“你别让我抓到你,要不然……”
“先管好你自己吧,自身难保地玩意儿!”
岑挽冷笑着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看岑旭怎么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