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仇万恨,丝丝缕缕,缠绕在一起。
时望轩目眦欲裂,怒急攻心咳出了一口血。
“咳咳……”
他切齿痛恨,恨自己从小为何要遭遇这些苦难,恨自己为何被青云领到了挽酝面前,恨自己以往的懦弱顺从使自己所受非人。
时望轩更恨,恨自己明明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恶事却要被眼前人一而再的暗害,要致自己于死地。
以前,他总以为萧玉书或许是厌恶自己成了对方资质平平的师弟,怕自己占了挽酝一部分师徒情意去。
但渐渐的,随着时望轩的心智成长,随着萧玉书对自己愈渐不加掩饰的恶意。
他明白了,
玄天宗上的所有人,
不论弟子长老,
不论熟与不熟,
不论恶与良善,
他们对于时望轩来说不过最多只是世间偶尔刮脸扎手的寒风,一瞬一刻的心寒。
就连挽酝,也不过是寒冬腊月最重最冰的雪,冻人生疼,浑身僵硬。
但却不会要了时望轩的命。
他们谁都不会要了时望轩命 。
除了眼前把剑钉穿自己掌心的、曾与自己有过暖玉救命之恩的……
“那暖玉……”
或许是痛坏了脑子,或许是心存残念,意识渐渐模糊之中,时望轩忽的不甘心的抬起头,眸光含恨茹怨,但流露着丝丝不易察觉的质问。
萧玉书心知他想问什么。
折云峰初见再遇那天,把时望轩从阎王半脚那里拽回来的点点温暖。
那时可否是萧玉书真心相待?
怎么不是呢?
但,
“嗤,”萧玉书听见自己嗤笑一声,“我那时还想问问你,我随身的暖玉怎会跑到你那里去。
可转念一想,你偷自然是没那个能耐,
但尽管如此,也绝非是我给的。”
“我之前还在想,莫不是你偷的,但你可没那个本事。“说着,萧玉书俯下身,叫时望轩抬眼瞧仔细了他眼中的厌恶:“那暖玉自从回到我手里,就成了角落蒙尘之物,经了旁人污秽的东西,我怎么会再要?”
“至于那个狗窝,”萧玉书说着佯装出几分怨气:“要不是师尊看你天天被欺负着实可怜,也不会夺我爱犬之地。”
“罢了,你既然愿意住那个狗窝,那便随你去住好了。”
萧玉书面上冷笑着,
内里心如刀绞。
萧玉书的话很沉,很痛,直直坠进时望轩的心里。
仿佛心底有什么东西被彻底碾成粉末,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