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嗯……难听的话。”萧玉书说着忽觉喉口一哽,半晌才接着道:“真的很难听。”
“嘁,”没想到时望轩反倒轻笑出了声:“实话而已,谈何难不难听。”
他越是这样,萧玉书心里就越闷沉。
萧玉书怕,怕时望轩会一直笼罩在这些话的阴霾中走不出来,可若是没有这些话,时望轩可能也没有那个拼死豁命的冲劲支撑自己往上爬。
背对少年的双唇启了又启,最后还是没有勇气问身后人究竟是怎么想。
时望轩的平静淡然,真叫萧玉书感到惭愧不安。
同时他也由衷赞佩小说男主的强大内心,死里逃生之后还能做到心平气和,如此气魄,怪不得能经受天道的考验。
“唉,这一天可够累的......”身心俱疲。
时望轩听着黑面的轻叹,微垂着眼睛,手上搓弄的动作依旧,技术渐渐炉火纯青,便不再那么生涩僵硬。
“你冷吗?冷的话我就点一圈火。”他听见这人温声道。
萧玉书没法鼓起勇气倾听时望轩对自己白日那些毒话的感想,只好从别的方面来慰籍自己的愧疚。
但时望轩现在一点都不冷,
黑面的身体很暖,肌肤上的温热跟周围泛寒的湖水形成鲜明感官刺激,
刺激着时望轩的周身温度也比平日高了几度,暖得很。
真折磨,真煎熬,
时望轩脸红的要冒烟了,偏偏黑面看不见,也幸好他看不见。
“哎,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别憋着,跟我说说,再不济,我陪着你一起骂。”
想了再想,萧玉书还是没忍住多说了这么一句。
黑面偏头回眸,侧脸与略过乌云的皎月意外同框,落在时望轩眼中,同样的明亮,也是极美。
只是这样绝妙的角度下,人和月似乎融为一体,
倾洒的月光再次落在眼前人身上,让时望轩的眼神不住飘忽了一瞬,
整池的春,
满轮的月,
一时竟让他分不清是哪里更美些,
“好。”时望轩听到自己哑着嗓音道。
“哎呀~洗完澡真舒服。”躺在巨树的粗壮枝干上,萧玉书双手垫在脑后,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与他的随性相比,身边并肩躺着的时望轩的睡觉姿势就显得拘谨好多。
他双手老实放在身侧,腿也伸直,仰面躺着十分板正。
明明树上的地方足够大,分明盛的下两人,可时望轩非要如此小心,看的萧玉书不禁道:“干嘛躺的这么硬?这地方大着呢,再说了,我又不怕你挤。”
两个男的躺一块儿睡觉,难免有睡觉不老实的,搭个胳膊压条腿儿什么的很正常,萧玉书又不是什么洁癖计较的人。
虽然黑面说的大方,可时望轩还是放不开,毕竟两人之前第一次同床而眠的时候,就发生了些难以启齿的事故。
所以时望轩心知今晚自己一定要老实点,不该瞎想的事情别瞎想。
对,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