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有人比萧玉书心还累。
萧玉书跟时望轩这边打完了,
另外一边的两人还没完。
学府某处僻静无人经过的胡同里,沈修竹跟薛肆两人赤手空拳已经交手不下几十个回合,直到现在,宿舍灯光已经熄灭了大半,月光披散才能勉强窥见人影的地方,薛肆一个侧踢将沈修竹击退数步,直到对方后背贴墙站定,他才喘着粗气低笑道:“之前吃冰淇淋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大对劲,现在总算是清楚了。”
看着眼前神情依旧端着浅笑温雅的人,薛肆双眸微眯,目光若电,道:“啧,你这个金丹也挺能装的,装这么久还一点破绽都没有,真是厉害。”
而沈修竹谦道:“彼此彼此,你一个魔修在这儿呆了这么多年,不也是没人发现。”
闻言,薛肆眼神一凌,语气冷了些,道:“那又如何?学府可没规定魔修不得入学。”
沈修竹仍在微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所以在下好奇,学府中为何容许魔修入内。”
“这可不是你该知道的,”薛肆沉声道,“你怎么会使这里的东西?”
而沈修竹慢条斯理道:“这也不是你该知道的。”
这话一出,
薛肆的眼神更冷了些。
沈修竹继而又道:“薛公子放心,在下并无任何歹意,也不会在这里另起事端。”
薛肆凉笑:“不起事端还能跟我打架?”
两人僵持之下,薛肆怀里的对讲机响起薛臻白懒洋洋的声音:“几点了?又在外边儿不着家了?我的黑珍珠呢?再不回来人家店里要关门了......”
此话一出,薛肆的脸更黑了。
对此,沈修竹只是笑笑,道:“看来薛公子还有要事在身,在下就不便叨扰了,告辞。”
说完,他便起步轻身,虽被手环束缚了修为,但自身轻功也是了得,只几息功夫沈修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而薛肆伫立在原地垂眸良久,才抬步走了出去。
然而没一会儿,
挺尴尬的,
两人在街头的小蜜店里又碰面了。
“您的黑珍珠奶茶。”
“您的满杯百香果。”
“两位公子请拿好。”
薛肆和沈修竹两个人从来买饮料到再次离开,全程都僵着个脸,谁都没有搭理谁,一副完全不认识对方的样子。
“呵,你还喝这种东西。”薛肆嘲笑道。
沈修竹笑的很淡:“再会。”
说完,两人再次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这次没有意外了,
沈修竹拎着百香果推开门回去,迎面而来的就是寒允卿一句掺杂丝丝埋怨的话:“你怎么现在才会来?我的喝的呢?”
“人太多,排了会儿队。”
“啊?这么晚了还这么多人,新鲜......”
“给!你的破黑珍珠!”回了家里,薛肆把奶茶拍薛臻白桌前,把薛臻白辛辛苦苦搭的积木震碎了一地。
“啧,”薛臻白原本噙笑俊朗的脸顿时一黑,坐直了腰道:“不就是让你带杯奶茶,火气这么大做什么?”
薛肆没好气道:“一把年纪了,放着药不喝,天天一杯奶茶,不怕胖死你。”
薛臻白笑笑道:“要是能胖就好了,还健康。”
他这话说的坦然随意,轻描淡写的跟风一样,说的薛肆不由得蹙眉,可话在嘴边滚了滚,终究还是被眼前男人苍白的面色挡回去了。
目光再一扫,桌上那碗黑浓的药已经凉透了。
薛肆眉拧的更紧了,道:“你是不是真活腻了?现在喝个药还得有人看着你吗?”
而薛臻白却以食指比在唇前,轻声嘘道:“大晚上的,人家都睡了,你低声些,一会儿我就喝,你去睡觉,明天练功。”
他这般无所事事一样的语气,听得薛肆眉尖一抽,气的一拳捶在桌上:“然后我前脚走你后脚又把药倒花盆里是么?你他妈是不是缺心眼儿!”
岂料这话刚说完,薛肆就被薛臻白隔空足实的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十分清脆响亮。
薛肆被打得重重偏过头去,再正回头来时双眸饱含怒气。
只见眼前薛臻白双目深沉,语气也冷了些:“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语气?没大没小。”
“什么长辈,”薛肆好似也是习惯了对方时不时飞来的巴掌,歪头舌尖抵腮,语气不好道,“当初我可没求你把我带走,别以为给我起个破名就能充长辈,我跟你可没关系。”
然而薛臻白却双手交叉撑住下巴朝他弯眸一笑:“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是你长辈,你是我捡回来的,再怎么不服气,凭着养育之恩,也得听我的。”
“再者,”薛臻白瞧着面前青年实在算不上好的脸色,淡淡道:“你现在的能耐,即便是想造反,也差得远呢。”
听此,薛肆牙关咬紧,眉峰压得极低,似有隐隐怒意,可不过瞬息间他便收敛情绪,随即低嘲一声道:“就你现在的短命鬼模样,哪里差得远了。”
“哦?”薛臻白不怒反笑道,“那你很希望我死喽?”
这话仿佛一道寒光,将逞完口舌之快噙着几分得意笑容的薛肆给冰了个彻底,青年嘴硬被塞住的僵硬模样甚至好笑,薛臻白轻哼了一声,也没了再激他的心思,只道:“行了,回你屋去吧,左不过你见着我这个病痨鬼也心烦。”
“不过也快了,如你所愿,还有个几年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到时候学府就是你......哎.....”
薛臻白还没把轻飘飘的话说完,就突然被薛肆用力一把揪住了领子。
青年身形宽大有力,薛臻白被他拽的被迫从椅子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