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这个灵根说法是他最大的心安保证,可现在,此刻的时望轩忽然觉得,好似世间所有事情不能轻易下定论。
就好比一开始萧玉书的舍命相救,让那时的时望轩坚信对方心怀良善,结果却因此被其暗害。
人心隔肚皮,
表象说不准的。
黑面那样坚韧厉害的人,也会在夜深人静月色寂寥时为那些不相干的无辜痛失家人或性命的路人难过。
因此,一切都说不准的,要拨开云雾见月明才行。
但,
时望轩眸光渐渐晦暗,指腹不由自主的捏紧桌上的书,掐的死死的。
他也不能因为这点乱无头绪无从找起的细枝末节就随意揣测黑面,更不能将其同萧玉书这个伪君子联系在一起。
现在时望轩想弄明白的,仅限于萧玉书的异常举动。
这人一直想方设法除掉自己,只不过是后来的时望轩有了自保能力,让萧玉书没了下手的机会。
不过昨日萧玉书小人得志时说的话也对,现在进了学府,带着手上压制修为的手环,两人算是半斤八两,再也谈不上谁碾压谁,谁强于谁了。
现在萧玉书若是想动手,那便有的是机会,
两年的时间,
时望轩就等着他做手脚,而自己也正好借此试探一些别的。
不是怀疑黑面,而是时望轩觉得,关于心安的保证自己得多确认一些才行。
“叮铃铃——”
一节课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下课铃一响,还没等班里学生有所动作,岑黎就跟期盼已久似的,把书往讲台上一丢,撂下了句:“下课下课下课下课下课!”后,整个人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便跑了。
好像她这个老师比学生还渴望下课,一点都不拖堂。
岑黎一跑,这课一下,班里的弟子就开始三三两两的熟人扎堆儿,活络起来了。
沈绾竹直接扭头从后门走了出去,揣着刚才的八卦,去找下一层楼的令柔说话去了。
而剩下的......
“萧玉书!”令狐权扭过身来朝萧玉书咬牙切齿道,“你敢踹我凳子,你卑鄙!”
我卑鄙?
你告老师就不卑鄙了?
萧玉书凉凉的瞥了令狐权一眼,没理他,反而拿起手上的钢笔开始在自己的课本上写名字。
结果还没写两笔,就被找过来的寒允卿一巴掌拍在桌上,害的萧玉书差点一笔划出去。
“啧。”萧玉书抬眼白了面前毛躁的人一眼。
而寒允卿满脸好奇,对着萧玉书和默不作声的时望轩道:“你俩昨天打架了?”
好像怕别人听见,他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对此,萧玉书还在想说什么能把这二哈糊弄过去,却没想到令狐权抢先道:“就是打架了,我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