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时望轩一直醉生梦死的活着,寤寐难眠,
结果人其实活得好好的,
到最后走不出去的只有他这个傻子而已。
那困住时望轩四年的究竟是什么呢?
是那漫漫长夜里得不到回讯的哥,
是在血池里竭力挣扎的苦痛,
是只能寄托在梦里和醉时的爱,
可是,
直到现在,满心怨念的时望轩在看到对方仍旧不愿意说话的模样他只剩下了茫然的无助,他忽然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蜷缩着,颤抖着,没人看见的哭一场,
哭自己的自作多情,哭自己的自以为是,
萧玉书的隐瞒欺骗,
到头来原来也是不想要他,
天上,地下,人间,
时望轩最后悲哀的发现这世上竟真的没人愿意要他,
真的没有人会爱他了,
他爱的那个人,会笑会闹,会气会恼,会逗他玩会教他为人处世之理,会陪着他往前走,
那是破晓黎明的光亮,是枯木逢春的温暖,是时望轩对这世间最后的执着眷恋,
是这世上仅剩的、唯一的不嫌弃他不厌恶他,会尊重他包容他的人,
可那过去二十年晦暗里最明亮的几年光,
好像真的只是黄粱一梦,再也回不来了,
人还活着,此刻就站在时望轩面前。
但是好像真的已经死在了魔兽山脉的滚烫熔浆里,身子化成了灰,连魂魄都烧的一干二净。
或许是被萧玉书寡言沉默的态度气到失去理智,时望轩瞳仁里渗出几抹猩红,他面上的神情突然从哀戚骤变成暴戾,恶狠狠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好玩什么?
萧玉书瞳孔颤抖着,看着面前情绪崩溃的人,他想像以前每一次时望轩难过时那样伸手抱抱他,拍拍对方的背说些安慰的话,
可却又发现自己没有那个身份,那个能随心所欲在时望轩面前笑意盎然的人确实被烧了个干净。
被时望轩痛心疾首的质问着,萧玉书无力反驳解释任何,
好苦,
这份苦蹿在唇舌间,咽下去聚到了胸腔里,变作了尖锐刺痛,
他怎么就能把好好的一个人给害成如今的疯魔模样,
他怎么就能把时望轩一个人丢下呢,
他怎么就......
萧玉书眼神里攒动着浓稠的情绪,无尽的悲伤无尽的自责,但此时被气到理智崩裂的时望轩看不到,他好似真的怒极了,拿出了一把匕首。
见此,萧玉书心上一惊,心道该来的还是得来,
可惊完,他心里剩下的却是庆幸。
太好了,
时望轩终于肯动手了,
或是捅刀,或是剜肉,萧玉书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