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街道确实热闹,再加上最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闹过什么类似于尸鬼的乱子,而曾经经常横行霸道的令狐一族已经算是消失了,剩下仅存的那些人也销声匿迹了。
令狐权么......
大概也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独自消化失去双亲的痛吧。
原本正捧着诙谐话本子看的正开心的萧玉书想到这儿,脸上的笑意忽然就淡了几分。
“怎么了?里面的笑话不好笑?”身旁同样随意翻着书的时望轩敏锐注意到萧玉书神情的变化,探过头来问道。
“没什么,挺好笑的。”萧玉书合上书,将心里那点叹息压下去后,抬眼好奇道:“你在看什么?”
两人这一路逛下来,除了买点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外也是觉得无聊,所以便驻足在了一处书铺子里,
这件书铺子大概就是胡先常来的地方,所以这里的老板一看见萧玉书跟时望轩属于玄天宗的衣袍就倍感亲切,让两人进去随便挑。
萧玉书本来以为时望轩不会进这种无聊的地方,
但没想到时望轩却看出了萧玉书对这里的向往,拉着对方的手就坦然而入。
刚进去的时候,魍魉还在小球里哼哼道:“瞧瞧,瞧瞧,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还大放狂言,说自己绝对不会进这种地方。”
要不是顾及这一路走来的那点塑料友谊,时望轩差点就要把这个爱拆别人台的老东西丢出去了。
“你快闭嘴吧,大白天的,外面这么多人,也就是老板上了年纪耳朵不灵光,要不然你非得把人家吓年轻了。”萧玉书低声道完,便作势要去看时望轩手里那本封皮上写着“秘籍”的话本子。
结果他还没看着,时望轩就跟无事发生一样唰的一下就把书合起,并一本正经道:“这里的书没什么好看的,前边据说有人在说书,不如去听听。”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说辞和风轻云淡的态度,可为什么萧玉书总能从时望轩身上觉出一丝丝做贼心虚的猫腻?
直觉告诉萧玉书时望轩方才看的那本书有点问题,
但是出于尊重,萧玉书还是没有追问。
多少得给恋爱中的男人留点小秘密,
不过凭他目前对时望轩秉性的了解,那本书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书。
“这么多人?还没到饭点呢。”城中最大的酒楼里,萧玉书跟时望轩并没有去到二楼三楼的雅间,而是在一楼人多吵闹的大堂寻了一处不那么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
两人的桌前摆了些瓜子花生,当然是为了听台上说书先生讲故事而准备的。
要不是为了听点好玩的,萧玉书才不会在人多的地方硬挤呢,里面净有光膀子的大汉盘腿抠脚大声嚷嚷。
“咳咳......上回咱说到了之前在白家地盘横行霸道的毒祖......”
讲故事的是个胡须又长又花白的老者,往那儿一站,那一身书生文人范儿就出来了,看着跟大学满腹才华的教授似的,
只是大学教授超过八十岁的很少罢了。
“传言那个毒祖在魔界一手毒术出神入化,杀人不见血......”
修真界以前的故事萧玉书没有听过,也没在原书里看到过,所以这老书生讲的故事他听起来还觉得挺新鲜的,所以听得津津有味。
而时望轩这个山里出来的孩子以前自然也是信息闭塞,
虽然现在不闭塞了,但奈何对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萧玉书,
所以时望轩没怎么听,只闷头勤勤恳恳的给萧玉书剥着花生坚果。
男主不愧是男主,剥个花生都能这么利索优雅,
所以萧玉书吃的嗨皮,听得也嗨皮。
但是有鬼不嗨皮,
萧玉书一直都觉得魍魉这个老家伙若是还活在人世上,肯定也是一个逆子一样的人物,
一身反骨,
“这老头讲的什么玩意儿?驴唇不对马嘴的,前边不是说了那个毒祖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吗?怎么一下就被抓住制服了?”小白球里,魍魉骂骂咧咧不满的声音一句接着一句。
上面的老书生讲一句,这死玩意儿恨不得怼上十句。
萧玉书忍不住道:“你少打岔,想听就听,不想听就把耳朵堵上。”
也就是现在人多口杂,到处都是闲人议论的声音,乱哄哄的环境里没人会注意到魍魉的声音,
要不然萧玉书非得把这家伙的嘴缝上,让其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