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浅刚回到太子府,刘燕回便热络地迎上前,恭敬地说了句太子爷,您回来啦。
她立刻为他卸下重压在头上的玉冠,又服侍他褪去厚重的华服和官靴。
她跪在木制地板上,轻抬李明浅的右脚,将轻软的便鞋给他换上,又低头忙着为他脱另一只。
“燕回,你不必这样事事亲力亲为,让下人做就行了。”
李明浅接过她递到手上的茶盏,浅酌一口,又递还给她,温柔地说着。
“你是我夫君,我伺候你,我乐意。别人伺候我会不高兴!”
刘燕回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觉得自己作为太子妃,也就是未来的皇后,说这话显得自己颇为小气,没有母仪天下的大度风范。
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没有半点夸张。
李明浅笑了笑,摸了摸刘燕回的头,温柔地说:“你是太子妃,等霜儿的孩子出生,你就是母妃了,有没有跟老妈妈认真学习如何养育孩儿啊?”
刘燕回畏缩了一下,满脸尴尬地说:“喂养有奶娘呢,其他的我都在认真学习。”
李明浅仍旧笑着,摇了摇头,便向着清荣殿走去,那里就是他新娶的夫人魏婉清的居所。
刘燕回想上前挽留,却停住追随他离开的脚步,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廊。
自从魏婉清嫁入太子府后,李明浅夜夜都留宿在清荣殿,而自己作为太子妃的昭华殿却冷冷清清的。
还是那样,一点没变,对自己还是很温柔,很体贴,却让她觉得有距离感。
他什么都不肯对自己说,开心的,难过的,生气的,任何一件触动他情绪的事。
刘燕回认为是因为自己未能诞育皇子导致的,还好有妹妹刘霜儿的孩子托底。
她问了不止一位太医,为什么自己迟迟无法怀孕。
然而所有太医像是统一口径了一般,都遗憾地告诉她,是她的身体原因。
然而皇上早已宣告天下,她顺利怀孕并且两个月后就会生产,这让她不得不将一个软枕绑在腹部,假装怀孕。
还好只剩下两个月了。
但她突然很想去求一求刘霜儿,求她把孩子过继给自己。
毕竟这世上,就只有自己是她唯一有血脉联系的亲人了,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正在熟睡的刘霜儿被腹中那个小东西的动静折腾醒了。
她急忙抬手,轻轻抚摸腹部时不时鼓起的小包,嘴里轻声说着:“乖宝宝,不要动了好不好?妈妈有点不舒服哎!”
突然,一只大手也覆在了她薄薄的肚皮上,来回抚摸着。
她惊得大叫一声:“谁!?”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眼前的人,怒吼道“你有病啊!大半夜的干嘛不声不响地站在别人床榻前!”
刘霜儿将手边的枕头扔了出去,不偏不倚地砸在李明浅的脸上。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对腹中的孩子下手的,你不用天天来监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