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继双瞅了瞅君继法,又瞅了瞅什么都不说的大哥,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开口。
“父亲,二哥昨晚疲累,不如给我们先吃吧。”
一言之后就是无声,除了声摆的响声再无其他。君继战不说话,君继双也不敢说了,而发出那堪称‘罪魁祸首’之音的君继法更不敢说话。
气氛压抑到了极致,当每秒即为年的时候,脚步声终于是响起来了。
一头披散的赤红,一件麻布上衣,一条劣质皮裤,肤色麦黄,面上素颜。
长歌……亦或者是……君长歌。
踏步而入,看也不看君都,连招呼都不打的就直接坐下。
靠坐在软椅上的坐姿实在非公爵之女所有,不管是大敞的腿,还有上身松散至露骨的麻布衫,她伸手将有些散乱的长发捋到脑后,直视着眼前的君都,冷着脸问,“有话说就说,你看我干吗?”
君都胡子都开始抖了。
君继双上前,现在她有胆子说话了。
“父亲息怒,老四离家这么多年,浪荡惯了,还请父亲见谅。”
君继双尽是宽慰姿态。
君长歌冷哼一声,全当没听见,兀自拿起一块儿微冷的面包,动作不是那么优雅的开始吃了起来,嘴上不依不饶的。
“用不着你见谅,看不惯别看。”
君都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呵斥道。
“君长歌,怎么跟你三姐说话呢!!”
君长歌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
“你瞎啊,我没跟她说话,我跟你说话呢。”
“你!你是翅膀硬了是不是!”
“我翅膀一直都很硬,你又不是不知道。”
君长歌说的随意,君都猛的一拍桌子,身上红光骤起,挥手间一道斗气已向君长歌袭来。
君长歌面色不改,随手扔了面包,手中已然多了一柄斗气长枪,反手一甩就将袭来的斗气击个粉碎。
“说不过就打,君都,你就这点本事么?”
气氛已至剑拔弩张,君继战就只当什么都看不到,君继法这会儿肚子又不叫了,君继双也什么都不说,就看着君长歌的怒容,仿佛在观赏着什么花鸟风月,看那样子好像是等着接下来的父女之战。
“君长歌,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把为父放在眼里了!!!”
“父亲?呵,老畜生,你配么?”
君都面色铁青,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把黑红长剑。君长歌双眼微眯,毫不退缩,上前一步,手中的斗气长枪光芒更甚。
此刻的君继战,君继法,君继双齐齐皱眉看向君长歌,可是却什么话都不说。一直不言的管家余威见状,连忙上前,对着君都颔首道。
“家主,四小姐无心之言,还望家主息怒。”说完,还对君长歌好言道,“四小姐,还不给家主道歉。”
君长歌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的说,“余叔哪只眼睛看见我是无心的?”
言语落地,剑气袭来,君长歌不避反上,剑枪交汇的一瞬,君长歌只觉虎口一麻,接着就是一股大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自己而来。以当下的情况当时避开最为稳妥,可是君长歌偏不,心下一横,加大斗气输出,硬是要迎面而上,生接君都这一击。
余威见她动作,心知不妙,手中长剑脱手,一道褐色屏障出现于正在交锋的二者中间,勉强是抵挡了君都的这一剑。只是因为出手迟些,纵然是抵挡住了,可仍有不少正中君长歌。君长歌被击的后退数尺,甚至被击出了大厅之外,若非有着斗气长枪的支撑,她只怕会更加狼狈的倒在地上。面上煞白,胸腹间更是气血上涌,如果不是她死命压着,只怕当场就会吐出血来。
“哼!就这点本事?!”
冷语声来,君长歌抬头看到的是那双赤红的眼睛,看到的是堪称噩梦一样的目光。
或许希望什么的一直都不曾存在,在她与战神之名失之交臂的时候,或许所谓的执着在这样的目光之下,也不过是如小丑一般的即兴表演,或许她愿意用命去交易的时候,得到的结果是——仅仅一条命还是不够的。
无法战胜,无法超越,无法……
那……现在的自己和那个时候的自己有什么区别……
白炎浮现,君长歌握紧了枪,赤红眼中充斥着虎狼之光。
“君都!!!有本事你跟我打啊!!!”
余威想:或许这就是家主无法喜欢四小姐的原因吧,在明知不可为的时候却偏要去‘为’,就像是刚刚那一击,明明可以避开,却偏偏要逞一时之气去硬怼,更像此刻,明明知道不可能有胜算,却仍旧发出这堪称‘妄念’的挑战,这行为该说不明智,亦或者该说蠢。
上前一步,余威躬身,对着君都也对着君长歌。
“家主,四小姐,大试在即,若是四小姐有心问鼎冠首,还应该小心避免不必要的战斗才是。”
不知道是余威的劝说起了作用,还是君长歌终于变得‘聪慧’些了,反正斗气长枪就是这样收起来的。移开的视线,背对着的身影,再开口的时候,君长歌的声音平静的像是片刻之前只是如梦一场。
“君都,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