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你这伤得好好休息,刚醒就要闹腾,疼的还是你自己。”
堪称温言的话,君继法面上先是一白,继而染上少许红晕,似是羞愧,又似是愤怒,少许时间后,硬生生的自口中挤出一句话。
“父亲,儿子给您丢脸了。”
君都轻笑出声,看向君继法的时候,眼中温和的模样是他从不曾展露于君继战亦或者君长歌面前的样子。决口不提丢脸与否却让能让君继法在瞬间褪去红晕,煞白了面孔。
“我本来没打算过来看你。”
沉稳声响如晨钟响在耳际,这一言之下的意思,即便君继法再愚钝也能听出未说出口的话到底是什么。迄今为止的所有努力都成了徒劳,无论是为了学习魔法忍受的痛苦,还是为了某些他根本不在乎的东西去忍受的不愿’,都在这一句话面前都变得毫无意义。那是一种屈辱,从小到大流过的汗水,体会到的疼——
“但是你给了我一个好理由。”
将要爆发的情绪戛然而止。
“在明知道不敌老四的情况下,还选择站在上面,光凭这一点就配做我君都的儿子。”
握紧的拳骤然松开,君继法错愕抬头,红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外露出来的是错愕与讶然,这不多的赞赏与不多的自豪,让片刻前才感受到的莫大失落,转瞬间就生出了一种‘还算值得’的满足感,就仅仅是因为这一句话。君继法移开了视线,他又低下了头,看向了别处。
君都笑笑,把他眼中的情绪都看在眼里,也看向了他处。
“输的不冤,就算老四现在的斗气量掉到了初段位,但是她高狂师时期的战斗经验,力量仍旧有高狂师的水准,况且老四是去过战神试炼的人。你大哥打她也不过三成胜算,更何况是你。”
君继法脸色发白,却并不多言。
君都看他一眼,又道,“老四的预判和速度刚好克你,她开场给了你反击的机会,在长达三十七秒的时间内,你没能拉开距离就胜负已分。”
三十七秒的时间在狂战师与魔导师级别的战斗中足以扭转战局,君都此番说来倒像是君继法不会战术白白错失良机一样。回想起战时的开场,不甘心转化成了怨恨,言语也愤恨了起来。
“爸您处处维护老四,您知道她在场中说了什么么?她说,她让我千万不要认输。她就是要羞辱我,无关胜负,无关输赢!”
意料之中的忿忿不平,君都叹息的看向自己的次子,缓声道。
“继法,老四年幼的时候你和继战做过什么事儿,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数日前备战怎么回事,我比你清楚,田家那个小子赢了两场后为什么突然弃权,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话音落地,君继法面白无比,眼中慌乱无从遁形,便是连辩解也辩解不出,君都也不逼迫,摆摆手没再提备剑,也没再提过往,甚至连埋怨都没有。
“继法,君家的人输上一次两次不叫丢人,丢人的是输了之后爬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