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神之威，她有见识，不说别的就是昔日夜无垠那一记‘神威’就能让身后人折损大半。而此时此刻无喜无悲的夜无垠正是君长歌所知的无情之时。

“你到底想怎样？”

片刻之后，君长歌出声，夜无垠面色如常，一双寒瞳冷如冰霜。

“揍你。”

君长歌应该生出一股屈辱感，关于夜无垠选择了‘揍’这个措辞，亦或者是在阵前如此叫嚣，都应该让她生出这种屈辱感，只是见识过‘神威’的君长歌，再联想到这句话，根本无法多想其他，她只能想到这句‘揍你’的含义中，到底包含了多少夜无垠会出手的念头。

气氛透着一股子的怪异，君长歌一时间思量不出该如何面对这一句言语。

可是她身后的数万大军已无法忍耐太久，敌人就在眼前，而也只有一人。

躁动的气息因为这一路的乘胜追击再度燃起，有人已经按捺不住步伐，一步上前跨过冰痕，随着第一人的出现，而之后，第二人，第三人，直至大批量的士卒开始猛冲，君长歌想阻止已是不能，她只在人群中看到那碧蓝双瞳中一闪而逝的轻蔑，然后她就见她缓缓抬手，只是轻轻做了一个动作。

“啪。”

一记响指。

血腥遍布原野，君长歌惊恐的看着一个士兵在迈步的瞬间，身体化成一滩血肉，像是承载清水的气球，在触碰到锐物的瞬间，爆炸开来，水流满地，只是眼前的不是盛水的气球，淌下来的也不是澄澈的水流。

这些只发生在一瞬，一个又一个炸裂，是同时发生的，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到，那些已经化成血水的士兵们，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渗入了土地。

追上来的四万大军，在一秒钟的时间内仅剩一万。没有人再敢上前，没有人在敢动作，甚至没有人再敢拿起武器。

“夜无垠！！！”

君长歌急红了眼。

夜无垠淡淡的样子像是午饭后的街边散步，她伸手拂去风吹散的发丝，一双蓝瞳有着似夜空般的深邃。

“我说了，再上前一步，我就要动手了。”

“混蛋——”

“省省吧，再打下去，你的西凉军还有南北盟就都要葬送在这里了，等你想好了怎么打的时候再过来。”

言语间，身侧火龙已飞跃冰墙，夜无垠也转身向着冰墙的方向抬步。君长歌恨恨盯着她的背影，在这么一刻却终是不敢向前迈进，咬牙切齿的喊道。

“夜无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既然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还叫上厌纣，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动齐桓……动浙州城……

前行的脚步微顿，夜无垠转身回首，蓝瞳对上赤红的那一刻已不如片刻前的深邃似海，而是充满了让君长歌能回忆起曾经的柔情。

“长歌，在这场战争中，你唯一的优势就是我仍旧无法对你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