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叫颜明秋帮忙买了一些猪头肉，王翠兰将其卤制好，丈夫以前最爱这口，每次回来都要喝点小酒下菜，他说在外面最想念的就是家里的妻儿和饭菜。

做着做着，眼眶又慢慢湿润起来，回忆拉扯着情绪，对丈夫的思念，对生活的埋怨，在这一刻通通发泄出来，至少当下，她不是一个母亲，也不是一个妻子，只是原本的自己，一个年仅二十四岁的女孩。

颜明秋抱着小小坐在炕上，听着厨房里传出的呜咽声，她没有上前安慰，这个时候，翠兰姐应该只想自己独处吧。

她将小小紧紧抱在怀里，伸手捂住她的小耳朵，试图将悲伤的情绪隔绝在外。

小小乖乖地靠在颜明秋的胸前，眼眶里早已布满泪水，她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让颜明秋发现自己的情绪，她知道明秋姐姐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她也清楚地听到了妈妈哭泣的声音。

其实她什么都懂，那一刻，她只想快点长大，能为妈妈撑起头顶的天空，能成为妈妈新的依靠，也能保护好明秋姐姐。

做完准备工作，王翠兰也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她挂起平日里的微笑走进颜明秋房间。

颜明秋看她进来时已经看不出哭过的样子，只是稍微红肿的眼眶透露了女人脆弱的一面，她没有戳穿，只是轻轻拍了小小软软的身子，开口道：“小小都睡着了，这丫头还打呼噜呢。”

王翠兰笑着从颜明秋手里接过小小，轻声说：“饭都做好了，快去吃吧，我把小小放回炕上。”

颜明秋点头，揉揉自己酸痛的手臂跟着走出房门。

自从天冷过后，一家四口的饭桌就从院子移进了厨房，就连包子的狗窝也被搬进来了。颜明秋坐在饭桌前，看着眼前的红烧肉和大白菜，主食是玉米碴和精米混合的杂粮饭。

虽然她刚搬来时说好自己做晚饭，但她不过也才煮了半个月不到，翠兰姐看她成天下午看书，早就将锅铲夺过去了。

颜明秋还挺不好意思的，她在这里真没做过什么家务，挑水种菜都是翠兰姐抢着做了，还不让搭把手，说一年给十块钱房租就已经够多了，其他的不让她干，她也只有在吃食上多照顾照顾她们。

好在她时常往县城里跑，每次回来都绑着一个行李箱，别人也看不见她买了什么东西，这才有借口三天两头地拿肉出来。

王翠兰一进厨房就见颜明秋看着饭桌发呆，上前轻轻拍了一下她头顶，笑着开口：“傻愣着干什么呀，吃饭吃饭。”

颜明秋回过神来，拿了个空碗将小小的饭菜分装出来，温在锅里，这才端碗吃饭。

“明秋，明天你能帮姐去县城里买点东西吗？你洪大哥他战友们过来，得招待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