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看见的?那两人朝哪个方向去了?。”
说话的是赵婶的老姐妹,她家就住在张麻子隔壁,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能发现,那婶子被公安问时还有点害怕,不过想到自己又没做坏事,也就挺起腰杆说道:
“昨天早上七八点的样子,我出门撒尿,刚好看见张麻子绑着李大丫出门,那样子,是朝着村口去了。
公安同志,他家这两天从早吵到晚,吵得我连觉都睡不好,三更半夜还有拖东西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干啥。
大丫成天被这两母子打骂,那孩子也是可怜,你们可得为她找个公道。”
婶子一口气将对这家人的不满都说了个干净,围观的村民见公安也没那么可怕,顿时七嘴八舌地说起来,话语间都是这家人的恶行。
李爱国见场面越来越激烈,大手一挥,喊道:
“行了,行了,公安同志问谁谁说,一股脑地谁听得清啊。”
这时,查验尸/体的那位公安朝着同事耳语了几句,说明这人是意外死亡,并不是人为。
两个公安对视一眼,决定先回公安局报告情况,毕竟还有一个李大丫现在生死未卜。
现在的技术有限,一个人失踪后,也没有有效手段去搜查,李大丫的事只能不了了之。
大队长接到通知,让他安排好张家人的后事和具体的遗产分配,这委实是一个重任,李爱国这两天烦闷地连饭都吃不下。
“大队长,你在家没?”
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声音,李爱国吩咐钱婶:
“快,快把人撵出去,这人才下葬,就这么迫不及待分遗产吗。”
钱婶出门就见郭蓝芳站在院子中央,正伸长脖子往屋里看,见有人出来,她脸上立马挂起笑容,将手里的篮子递出去,笑道:
“姐,大队长在家没?我家还剩几个鸡蛋,拿来给孩子补补。”
钱婶按住她塞过来的手:“你还是拿回去吧,老李说,等他想好怎么安排,会通知你的。”
郭蓝芳的脸瞬间垮下来,她有些不满:“我们家大丫生死未卜,作为麻子家唯一的媳妇,这家产不应该都是她的嘛,我只是先帮她收起来,等大丫回来一定还给她。”
“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继妇也配继承家产,我们老张家死都不会承认她。”
两人被院外的声音吸引,就见两男两女齐刷刷站在门外。
还没等钱婶这个主人说话,郭蓝芳就冲上前去骂道:
“你谁啊?看着不像咱们向阳大队的人,有什么资格还管我们家事。”
为首的老头冷笑一声:“我是张家老大,是张麻子的亲大伯,你说我有没有资格管。”
“你说是就是啊,张麻子一家来咱们向阳大队几十年了,从来没见过你们,出现得这么凑巧,怕不是不安好心吧。”
郭蓝芳插手大骂,拦住钱婶开门的动作,她一定得占上风,张麻子家那两间房和几亩地还得给他儿子娶媳妇呢,怎么能让其他人夺了去。
她一个人舌战对面四个竟一点没败下阵去,就在双方骂急眼,忍不住隔着院门大打出手时,李爱国从里屋出来,大喝一声:
“行了,都给我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