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川，你在不在？”颜明秋焦急大喊，已经顾不上扰不扰民。

屋里的顾亦川被她的喊声惊醒，他捂着腹部艰难起身，轻微的动作使得额头大汗淋漓。

“明秋……你怎么来了？”

依旧是那个低醇的声音，即便声音主人早已脸色苍白，但仍听不出半点孱弱。

“你开门，我想看看你。”

顾亦川整个人靠着墙，才能勉强站住，他强撑着稳住身形，假装很困倦的样子：

“太晚了，你先乖乖回去睡觉，我明天去找你。”

颜明秋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再怎么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以顾亦川的性子，要是没什么事，肯定早就心疼自己冒着冷风站在外面。

她咬了咬牙，语气十分强硬：“顾亦川，我数三声，你再不开门，咱们就分手，我再也不理你了。”

“一……”

话音还没落，顾亦川就已经将门打开，他的脸在手电筒的光亮下，苍白得吓人。

他都这副样子了，还要装得一点没事，想过来牵她的手。

颜明秋侧身避开他，鼻尖全是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伤到哪里了？”

她是真的有些生气，明明已经这样了，还想瞒着她，所以语气也十分冰冷。

顾亦川是真的慌了，想到两人昨天还吵了架，他无暇顾及伤势，伸手想拉颜明秋的手腕。

这次颜明秋倒是没有躲开，在他向前的那一刻，颜明秋就发现了他腹部的僵硬，这人为了不让她发现，还专门穿了一件军大衣。

她反手握住顾亦川的手，一言不发地架着他走向卧室。

就这么短短几步路，顾亦川已经歪头看了她好几眼，他有些拿不准，明秋是不是还在生气。

屋里的灯还亮着，炕边放着包扎伤口的医疗用品，带血的纱布还没来得及扔，就这样摆放在外边，整个房间都蔓延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颜明秋将人扶到炕上，伸手就要解开他的扣子，被男人一把抓住。

“明秋，我没事。”他的声音沙哑，明显就是渴了很久，见颜明秋冷着一张脸，他实在不想将伤口露给她看，免得让她害怕。

“放手。”

说话的瞬间，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声音颤抖，快速将脸上的泪擦干，直直地盯着男人的眼睛，就这样和他对峙。

滚烫的眼泪掉落在顾亦川手上，好似要将他的皮肤烙印出痕迹，他微微叹了口气，顺从地躺在炕上，任由女孩将自己的衣服掀开，露出狰狞的伤口。

看见伤口的那一瞬，颜明秋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止不住地滴落。

“谁把你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