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明秋双手死死地扯住他的衣角,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了不了,当时被恋爱冲昏了头脑,坐一路的车杠我屁股可疼了好几天。”
听她这么讲,顾亦川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当时可不就是光顾着恋爱了嘛,只知道坐在前杠不会将她冷着,两人还能近距离在一起,却没想这单杠也不是那么好坐的。
依旧是记忆中那个向阳大队,地上的积雪都被铲得很干净,临近中午,小道上没什么人,只有炊烟袅袅升起。
路过知青院时,颜明秋还特地瞅了瞅,发现前院好像都没什么人,倒是杨雪儿她们修的房子,里面升起炊烟。
钱婶一回去就将颜明秋和顾亦川要来家里吃饭的消息说了,此时一家人都在忙碌,李建军两口子正在收拾屋子。
建军媳妇将儿子往炕上一抱,将他兜里鼓鼓的奶糖全都掏出来,仔细数了数,得有十好几颗,不仅疑惑地看着擦桌子的丈夫:
“这个颜同志是哪号人,爹娘还专门杀鸡招待。”
她着实想不明白,大哥一家回来的时候爹娘都没有说杀鸡,反倒是从来没听过的颜明秋,就让老两口这么高兴。
李建军将手里的抹布一放,转而又拿起扫帚来。
“知道我这工作怎么来的嘛?就是人颜同志好心卖给我的,还有大队里的果酱生意,也是人家颜同志出谋划策才办起来的。”
建军媳妇是颜明秋考上大学之后进的门,说起来还是李建军有了采购部这份工作,两人一来二去才熟悉起来,她不知道颜明秋也很正常。
“等会你可得热情一点,不准摆脸子,颜同志和川子对咱们家可好着呢。”
建军媳妇白了他一眼,将儿子的糖包在手帕里收好,没好气道:
“我是那种人嘛,人家一下子给儿子这么多糖,我感激都来不及,瞧你说的。”
李建军自知说错话,嬉皮笑脸地迎上前求媳妇原谅。
颜明秋两人到时,钱婶正在门口张望,见到他们的身影从老远就开始挥手打招呼。
“这么冷的天,婶子怎么不在屋里待着,我和亦川又不是头一回来。”
钱婶笑着拉过她的手,又看看双手提着东西的顾亦川,佯怒道: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下次可不准了。”
“没什么东西,这不是给婶子和叔拜年嘛。”
两人拉扯着,就见李爱国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一看就是还在忙活。
夫妻俩又赶紧跟李爱国打起招呼,颜明秋笑道:
“李叔还亲自下厨,那我和亦川今天可有口福了。”
李爱国还是几年前的样子,见到两人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将手里的锅铲往钱婶手上一塞,拉着顾亦川就要往屋里走。
钱婶朝颜明秋努了努嘴,笑骂道:“他哪里会做饭,也就是做做样子。”
这时,李建军两口子也闻声出来,几人又互相客套了两句,钱婶便带着媳妇将饭桌摆好。
这顿饭明显是很用心的,估计和年夜饭有得一比,颜明秋和顾亦川吃得很感动。李爱国更是将珍藏已久的好酒拿出来招待。
期间说起大队里的果酱产业,大队长被美酒熏红的脸颊明显更红了一些,感谢颜明秋的同时,还将队里准备建厂的事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