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良恭敬地谢过风入云的表扬，三人开始往回走，萧孝坠在最后面，快要走出洞穴，还时不时回头。宋宝良开始以为他是不甘心，没抓到跑掉的那个，所以总想看看指望那家伙良心发现转回来。

“你不用看了，好不容易跑掉，不可能再回来的，香茗在那种自私凉薄的人心里可没什么分量，真不知道怎么就会有姑娘对他死心塌地，也就比我帅一丢丢而已。”

宋宝良回头，见萧孝的目光看的不是洞穴深处那个通道的方向，而是落在香茗燃烧过后的灰烬上，原来他此时在意的并不是那个男子。

宋宝良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有点知道天清长老想要自己指导萧孝什么了，正色道：“萧师弟，你还年轻经验不足，这次有我们带着还无妨，若是今后你单独行动遇上邪魔外道，还是这么心慈手软，是会吃亏的，丢了小命也不一定。”

“我……”萧孝很少看到六师兄这么严肃，想狡辩自己没有心软，但连自己也不信，“我就是在想，香茗也只是个为情所困的傻姑娘，她做那些事，都是为了救心爱之人，还有意避免害人性命……”

“够了。”宋宝良面色不虞，跟先前嬉皮笑脸的样子判若两人，“你是觉得我们的审判太重，应该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她不是没害死人，她的财主丈夫就已经没命了，其他受害者的身体也受到了严重影响，底子差的可能一辈子也恢复不了健康体魄。”宋宝良一步一步逼近萧孝，“你只看眼前这件事，你有没有想过她以前是否残害过更多的人呢？”

“什么？”萧孝被宋宝良的气势压住，只是愣愣地下意识开口。

风入云已走出一截，见他们还在原地讲话，看了片刻也懒得等了，径自离去。

宋宝良还在跟萧孝解释：“魔修一脉以掠夺为主提升修为，双修采补的功法就是为了这个，她这身本领指不定已经吸过多少人了。你以为她为了避免吸死人而立的那个同一客人接待不超过三次的规矩是因为心存善念？”

当时宋宝良被困山洞时，反剪身后的手其实有在暗地里悄悄操纵通讯玉牌，一路追来的风入云萧孝那头是可以听见这边的动静的。萧孝承认他当时确实是这种想法，认为香茗良知未泯。

“那是因为她的裴郎伤还没有痊愈，青楼是个掩护她夺人精气的绝佳场所，但她要是总弄出人命，可就会影响之后猎物的供应，还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说，她并不是为了少伤一点人，而是为了可持续地害更多人。”宋宝良的话落在萧孝耳里，仿佛是恶魔的低语，“懂了么，我天真的萧师弟。”

萧孝真的完全没有这么想过：“我不知道，我以为……”

“好啦，你现在知道啦。”宋宝良老大哥般拍拍萧孝的肩膀，语气又松弛了下来。

说完还随手一挥，一股气劲将地上那团灰烬吹散得干干净净：“小茗儿啊小茗儿，你要是能在地府里赎完罪，争取个投胎转世，记得下辈子要做个好人，还有，不要恋爱脑。”

干着挫骨扬灰的事儿，面上还笑眯眯的，萧孝看得脊背发凉，忍不住道：“六师兄，对待魔，你们都是这么冷酷的吗？我还以为，你是有点喜欢香茗的。”

“啧啧啧，”宋宝良一边咂嘴一边摇头，“说什么呐，我可是有喜欢的姑娘的，比香茗好看一千倍一万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姑娘！”

宋宝良脑海中勾勒着心上人的模样，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走啦，小师叔都走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