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上的鳞片如同倒置的山峰,光芒万丈,它的舌头沾着血色,时不时的吐着信子,仿佛少女悠然自得的舔舐着嘴唇。
它的头部巨大而宽阔,眼睛深邃而神秘,仿佛能看穿一切。
身体缓缓的游动,每一片鳞片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
卿沫把白拂衣放下来,朝着蟒蛇的方向昂了昂头,意味深长的道,“你家主子派你来,可告知这里有这么一个玩意?”
“不会吧,不会吧,你就是一个来送死的大炮灰啊!”
白拂衣哪痛,卿沫就往他的伤口上踩一脚,再撒把盐。
白拂衣无声的扯了扯嘴角,低垂着眼眸掩去眼底的杀意,抬眸时恢复了正常,认真的说道,“郡主,我们合作一把怎么样?”
卿沫看了眼白拂衣,耸耸肩道,“不怎么样!你保住你自己就行了,不然你可没那资格和我合作。”
一语双关。
白拂衣看着卿沫的侧脸,忽然,嘴角扬起一抹淡笑,虽然很浅,却很真实。
或许,那才是真实的他。
“好。”
卿沫朝着蟒蛇扔了一颗强效迷药,迷药在空气中炸裂,任你是高手还是林中一霸,亦或是强大如蟒蛇,只要一颗,保管你睡上十个八个小时。
她的动作是那么的猝不及防,白拂衣只来得及晃了晃脑袋,就和地上的大蟒蛇一起晕了过去。
悲催的是,他身体软软的倒下来,正好倒在蟒蛇那肉肉的身躯上。
蟒蛇即使在昏迷的前一刻,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本能的把身体一卷。
白拂衣正好被卷在它的身体下面,成了它的肉垫。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就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昏迷前想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郡主那张嘴。
江熙坐在书桌前,静静地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只听先后两声‘咚’的声音后,院子里再也没有声音。
月夜中的院子,显得格外幽静,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听见。
书房门晃动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已然坐在江熙的对面。
四目相对。
卿沫表情温暖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歪了歪脑袋,红唇微扬,“在等本郡主?”
江熙一身白色中衣,细致乌黑的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皮肤白皙,大大的眼睛,浅浅一笑时,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
卿沫惊讶于他的长相,这样的人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倒反而像是那种不谙世事的书生。
可偏偏他却官拜大理寺卿。
而这些线索的苗头指向于他。
卿沫也不得不感叹一声,人不可貌相。
江熙大大方方的回答道,“是也不是。”
那双眼里流光溢彩,那偶尔划过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觑。
卿沫挑挑眉,想到还在昏迷的白拂衣,就不难理解他的意思了。
他在等人,但至于等的谁,就看你们进来的是谁!
“那你不怕你的主子恼了你?”
“恼?”江熙轻呲一声,伸出那只又黑又僵硬的右手,“恼与不恼有何区别吗?”
“我终究难逃一个死,端看死在谁的手里。”
“不不不。”卿沫伸出白皙的手指摇了摇,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死也有很多种死法,痛苦的死去和生不如死后,再痛苦的死去,或者直接给你一刀的死去。”
“这都是有本质的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