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沫看着那道血线在她眼前飞溅而过,黝黑而深邃的眼眸眨了眨,嘴角扯起一丝冷意。
郇国公对荆氏是有意的,不然这么些年不会对她百依百顺。
爱儿子也是真的,不然郇月浩也不能活这么多年。
但他又是一个矛盾的人。
这一刻的悲鸣也是真的。
负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至死只得了一句,但愿来世不识君。
他心中的悲鸣,这一刻的悔恨,让他拿起屠刀,杀了他心里很爱的那个女人。
说到底,荆氏能在国公府一手遮天,是谁给的势?
国公无疑。
如果他对她有防备之心,对嫡子有爱护之情,那么郇月浩的身边应该有能保他无疑之人。
事实是没有。
一个常年在战场上拼杀而能得到国公爵位的人,他没有智谋吗?
不,某种程度上,他的智慧足以匹敌很多人。
卿沫嘴角的笑意加深,羽睫底下满是讥讽,千金难买早知道,这世上没有如果。
突然她觉得厌倦看到这些人后悔的嘴脸。
早知道今日的后悔,那你当初又是干嘛的呢?
她转身寻着小路慢慢走了出去。
落歌赶紧招呼人跟在后面,他也看出了卿沫的不对劲,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发现,有很多时候,语言是苍白的。
郇国公看着卿沫离开的背影,脸上的悲伤和愤怒瞬间收了起来,只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逍遥王一脸着急的站在国公府的门口,小厮说道,“主子,要不还是敲门吧!我们等得,王妃娘娘等不得啊!”
要是王妃娘娘有个什么好歹,侯爷能把王府给拆了。
国公府的大门在身后慢慢打开,卿沫抬脚跨了出来,这一刻,看到天边的那抹云彩,心里的那种不舒服被驱散了。
她回眸看了眼那幽深的小道,嘴角无声的扯了扯。
都是老狐狸,又有几个是干净的呢?
做戏,谁不会呢?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卿沫浅浅一笑,转眸就对上一张笑的一脸褶子的俊脸,眼睛里闪着布林布林的光芒。
“嘿嘿,小沫儿,忙完了吧!要不去皇叔府上坐坐?”
卿沫似笑非笑的瞥了眼逍遥王,慢条斯理的往外走去。
那不慌不忙的模样,看的逍遥王一阵牙酸,但碍于男女有别,又不能抓着人上车。
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自从上次被卿沫逮回来后,他对她就有些怵。
小厮恨铁不成钢的狠狠一跺脚,“主子哎……”说着‘嘭’的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说道,“郡主,求您赶紧救救王妃娘娘吧!娘娘她……”
“嗯?”卿沫眼眸锐利,双目似箭,身上煞气翻涌,“那玩意,你没处理好?”
卿沫瞬间想到了关键之人。
要是逍遥王妃正常出事的话,逍遥王不会支支吾吾,无法开口,除非涉及到府上之人。
而逍遥王府争端的源头就在于,正妃和侧妃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