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沫的嘴角挂着轻慢的笑意，长眸微眯，眸中闪过一丝冷光，眼中不含半点温度，“从本郡主回龙渊城的那一刻就说过，那位置父皇坐的挺好的，谁也不允许打他的主意。”

“你一个被人玩弄的玩意，有什么资格来和本郡主叫嚣呢？”

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划过男子脸上的巾帕，眼眸变得幽深起来，转而莞尔一笑，“你何不把他的巾帕掀开，看看他是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

“被人玩弄了十几年，都不知道和你睡的到底是谁，你也真够可悲的。”

“你闭嘴，你闭嘴。”楼沁心大声呵斥道，一股恐惧深深袭来，笼罩着每一个角落。

从前的一幕幕，一句句话，慢慢浮上心头。

在两人欢好时，男子都是带着巾帕，哪怕动情时不断喘息着，口里呢喃她的名字，他也始终没有拿下过巾帕。

但他的爱，和动情时那股恨不能把她揉进身体里的那股霸道，让她知道他是爱她的。

她迷茫了，记忆不断在脑海里回荡，把她的心一步步推向那崩溃的深渊。

男子的眼里闪过一抹痛意，他的眼神犹如破碎的琴弦，虽然静默却传达出一种深深的痛感。

卿沫残忍一笑，恶劣的勾勾唇，“他是他的替身，这一替，就替他和你睡了十几载。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在一厢情愿里只有贱没有爱，你们都一样，到最后跪着感动的只是自己。”

“对吗，宇文桓衡？”

他惊愕的瞪大眼睛，脸上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嘴巴张成了0型，像个木头人一样定在那里。

随即是深深的无力之感。

她会恨他的吧！

她想要的人从来不是他啊！

他的周身弥漫上一股悲伤，仿佛把他整个人困顿在那一股迷雾之中。

他慢慢抬眼眼眸，一切都是那么的机械化。

他今日过来就是偷偷过来的，只是想要看看她，看看她好不好，得知她被关在地牢的那一刻，他忍不住过来了。

忽然，他的眼底慢慢浮现起一股释然，知道了也好，早晚的事情，他也解脱了。

他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仿佛已经被这答案惊的傻了的人，他上前一步，走到卿沫的面前，抱拳行礼道，“小郡主，所有的错，桓衡一律承担，只希望小郡主能给她一个痛快。”

“她怕黑也怕冷，我想等等她，带着她一起走。碧落黄泉，我愿意陪着她。”

两颗棋子，各自生了不该生的感情，作为主人，又怎会放过他们呢？

主子的手段，他一直都知道，她承受不住的。

还不如劳烦小郡主，给他们一个痛快。

卿沫挑挑眉，漫不经心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而过，呲笑一声，“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又怎知，她愿意跟着你下黄泉呢？”

“那位置多吸引人啊，可惜这么多年都没人能坐上去。”

“和他扯上关系的女人，哪个有好结果了？”

楼沁心静静的注视着前方，忽然缓缓笑了起来。

她开始想念，那曾经握在手中的苍凉岁月，以及那一片绚烂的江湖，和那些曾经爱过恨过的人。

突然间就释然了，有些人既然注定得不到，那就抓住眼前拥有的吧！

至少黄泉路上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