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绮雯的故事里,她的母亲是一个很典型的付出型悲剧角色。
家里三个姐妹一个弟弟,她母亲是长姐,小时候需要最早懂事拉扯弟弟妹妹们不说。
工作以后也都一直被父母和弟弟吸血。
“父母养大你不容易,你要学会感恩”“你就这一个弟弟,你得帮助他,有娘家兄弟你腰杆子才硬”成为了压在她身上的两座大山。
婚前工资大多数上交家里不说,婚后都经常被pua接济弟弟。
明明弟弟已经在父母的全力支援和三个姐姐的供养下过得十分滋润。
但还是找机会就去父母那儿借口创业做这个做那个哭穷,把姐姐们孝顺的钱全部卷走。
还让父母找姐姐们开口要,说是都当作姐姐们的入股。
父母一直坚信李舅舅在“干大事”,只是投资运气不好,总是赔钱。
总有一天这个宝贝儿子总会成功,成为风风光光的大老板,光耀他老李家的门楣。
实际上,李舅舅确实在所谓的创业,只是挥霍居多,以为给自己整一身人模狗样的行头就能够顺利进入圈子。
钱也好订单也好都会雪片一样飞来。
可惜人家有钱人不傻,精明着呢。
对于一个伪装出来的暴发户,大家饭局酒局嘻嘻哈哈着,私下都笑成一团。
有些“善良”的人还过意不去,小小地给过一些项目。
可惜李舅舅干啥啥不行,坏事第一名,自以为是还很冲动,搞糟了不少事情。
更让人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现在,李舅舅也就是自认为自己是个有名有姓的商人,其实在商圈已经寸步难行。
偏偏他又蠢,没有意识到一直失败是自己的问题,总觉得是资金不够,到处动歪心思想收一笔大的。
周围的亲戚朋友早就被坑了个遍,找他要债都要不回。
都是几个姐姐不忍心父母年纪这么大了还被债主们闹得不得安生,这才一笔笔都帮忙还掉。
李舅舅自己毫无愧疚,甚至心里还骂那些人都是铁公鸡。
明明都还了钱还不肯再借。
大姐去世后,他就把主意打到了大姐遗产的头上。
“他非说我妈治病的时候找他借了二十万治病,我那个偏心不知道偏到哪里去的外公外婆也都默认。”
“现在他非要要回这笔钱,天天来骚扰我,说我不还就把我告上法庭。”李绮雯一抹脸,擦掉了泪水。
“确实有一笔二十万我知道,但那是妈妈卖掉乡下宅基地的钱,本来就是她的,只是钱不知道为什么先打到了外公外婆账上,妈妈去问了他们才把钱打给她。”
“跟舅舅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绮雯哽咽着,“那笔钱是妈妈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所以运作出来留给我的,妈妈都去世了,他们还要继续吸她的血。”
“我呸,什么狗屁亲情,都是些猪狗不如的畜生。”
陆收揉揉她的背给她顺顺气,“血缘关系从来都不能决定交往的方式,他没有欠债的依据,这笔钱的来历又有迹可循,你不用理会他,告不了你。”
“你爸爸呢?你爸爸就放任你母亲这边亲戚这样逼你吗?”听得津津有味的黎白插嘴道。
李绮雯失望地说,“爸爸是入赘的……他本来也不是那么强势的人,所以以前才能包容妈妈一直贴补娘家,而且这次的事情妈妈也没有跟他说。”
“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妈上门那么一闹,我爸都稀里糊涂的,如果不是我,”李绮雯一顿,像是想说什么都是有所顾虑,“如果不是我死咬着不松口,他们又要讹走这笔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