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帝脸上厉色一闪而过，在御书房来回踱步，再次问道：“那轩昭呢？”

“微臣只查到周甫之应该是二殿下的人。”

顾轩昭可能是私窑一案的始作俑者，这个推测，言奚不会多说半个字，一切都由崇帝自己猜去。

闻言，崇帝仿佛苍老了几岁，他瘫坐在椅上：“此案到此为止，不要再查了。”

“臣明白，但是刘大人该如何处理，还请陛下告知。”

崇帝摆了摆手，道：“你去准备好弹劾奏折，明日来上朝吧。”

“微臣告退。”

......

第二日，金銮殿。

言奚站在百官中间，毕竟他也算是朝中重臣了，位置没有像上次那样尴尬。

最开始议论的都是国事，他默默倾听着。

莫约两个时辰后，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崇帝开口：

“众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文武百官也知道，肉戏来了！侦缉司查封幽烟楼的事已经在百官之间传开了。

他们也隐约知道，那是太子殿下的产业，那一派的人又怎么会轻易善罢甘休？

言奚正欲出列，可又被人抢了先。

只见刘申手捧着奏折，道：“陛下，臣有本奏！”

刘申跪伏道：“老臣要弹劾侦缉司司长言奚，他擅自越过职权，于前日查封幽烟楼。”

他昨日便与顾轩武商议过，虽说幽烟楼是挂在自己名下，哪怕有主事人员的指证，他也完全可以说自己不知情，把责任统统推给他们。

只因绑架姑娘到私窑并没有留下实证。

到时候就算崇帝有所怀疑也没有用，自己这一方的声势也不小，仅凭几人指证想必崇帝也不敢轻易动自己。

但在这之前，先要告上一状，恶心人的同时还能探探崇帝的态度。

崇帝面无表情，淡淡说道：“言卿，你们侦缉司是否真的查封了幽烟楼？”

“是的，微臣已经掌握确切证据，幽烟楼的主事人员参与了私窑一案。”

言奚刚刚说完，刘申就急忙道：“陛下，这侦缉司无法无天，根本没有把律法放在眼里，幽烟楼的人再怎么有问题，也不是他们能管的。”

“听说言大人还把幽烟楼的花魁领回家去了，这样的一个好色之徒，根本不配为侦缉司司长。”

刘申话音落下，朝臣炸开了锅。

“这言大人怎么能这样呢？自己带人查封幽烟楼，转身就把花魁带走，太不像话了。”

“胆大妄为，目无王法！”

“不过是仗着有陛下撑腰，不然怎敢如此！”

朝臣议论纷纷，不绝于耳。制造舆情，胁迫圣上，便是刘申想要的效果。

先不管幽烟楼归谁管，但他把花魁带回言府是铁一样的事实，一旦他的正面的形象被诋毁，他的话语可信度无形中就降低很多了。

崇帝怒声说道：“都安静点，以为这里是菜市口吗？”

崇帝一怒，百官噤若寒蝉，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言奚，对于刘卿说的情况，你给朕一个解释。”

言奚抬头，语出惊人：“陛下，其实幽烟楼的花魁幽雪，从始至终都是侦缉司的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