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奚侧头,有感而发:“天生社稷真卿相,才称朝廷作栋梁!”
吴广清连连摆手:“小友你这是折煞老夫了,老夫如何能担起这种诗词!使不得,使不得啊!”
言奚笑道:“小子我才疏学浅,仓促之间也能想到这句诗词,在我看来,都不足形容吴老万分之一的功劳。”
吴广清脸上的皱纹仿佛都褪去了许多,笑道:“小友你这张嘴呀,难怪那么快就把宁宁那个丫头骗到手了,哈哈。”
一番寒暄后,吴广清正色道:“小友,老夫今年七十有六了,实在是干不动了,以后这朝堂,得看你们的了。”
“吴老您身体硬朗的很......”
吴广清笑了笑,制止道:“如今连走两步路都是气喘吁吁,不服老不行喽。老夫已经向陛下辞官了,近日便会回到姑苏去颐养天年。”
“虽然去年才回乡省亲的,但每每想起来,甚是思念,人啊,终究是要落叶归根,哪怕这广陵城再好,也还是想要回去,好在如今朝堂已经不需要我这把老骨头了。”
言奚能猜到吴广清心中所想,之前朝廷局势不稳,一旦他辞官,中间这派失去主心骨,朝廷会大乱。
所以他一直硬撑着,哪怕是死也要死在这朝堂之上。
如今形势稳固,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也终于可以放手,回到那日思夜想之地,安享晚年。
想到这里,言奚不禁眼眶湿润:“吴老放心,我会替您好好看着的。”
吴广清紧握着他的手,重重说道:“好好好!”
“小友明日,来我府上小聚一下,就当是给我这个老头子送行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
言奚知道,他这是想要为自己留下一批可靠的班底,对于这样一位老人,他是打心底的敬仰。
春蝉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次日中午,玉天街一座普通宅院,此刻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宅院不大,三进出的规模,装潢也寒酸的很,如果不说的话,没人会知道这是当朝太傅的住址。
吴广清一生无儿无女,孑然一身。当朝几十年的全部家当就是这么一个小宅院,可见是何等的高风亮节。
言奚自己也是一人,独闯广陵,却买了个那么奢华的宅院,不禁有种愧疚感油然而生。
不过他的愧疚感也仅仅持续一会,便烟消云散。自己可不是孑然一身,不说现在住在府上的幽雪以及两个婢女,万一以后把顾宁宁她们接过来,还不一定够住。
况且,自己的银子都是清清白白的挣得,花的也是心安理得。
言奚轻叩门扉。
“小友,就等你了喽!”
门开后,吴广清坐在首位大声的说道,中气十足,看来此刻心情不错。
正厅内,十来个人围坐在一起,其中不少朝廷重臣,是金銮殿的老熟人,但也有几人言奚并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