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旁边架着几口大锅,此刻热气腾腾,有不少饥寒交迫的百姓正在排队领取接济。
门口站着一行人,他们身着官服,头戴官帽,站的笔挺,想来就是安运县衙这群人了。
见言奚等人下车,立马迎了上来。
“下官安运县县令付季春,参见言大人。”
“下官安运县县丞周虚,参见言大人。”
“下官安运县主簿郑余福,参见言大人。”
“......”
这阵势,估计县衙这套班子已经到齐,就差在门口挂一幅横幅,写道:欢迎领导莅临安运视察工作。
言奚环顾一周,沉声说道:“付大人,说说看,这洪水都过去几个月了,怎么门口还是这个情况?”
“回禀大人,这次水灾千年难遇,下官已经尽可能的妥善处理了,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下官真是愧对安远县这么多父老乡亲啊。”
付季春说的痛哭流涕,模样甚是悲惨。
他见言奚面无表情,又继续道:“大人请随下官去县衙,此次朝廷赈灾银两分配都记录在案,下官一文钱都不敢乱花。”
“好。”言奚淡淡回了句。
进入城内,主街道的路面倒是已经清理干净,只是旁边的民房就有些惨不忍睹。
垮的垮,塌的蹋,就没几所像样的。道路两侧,随处可见流浪的乞丐,光着脚在这寒风中,冻的浑身发抖。
付季春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点碎银,扔到乞丐碗中。
乞丐大喜,连连磕头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言奚只当付季春是在作秀,内心毫无波动。
再往前面走,又有一流浪汉上前:“付大人,求您再施舍一点吃的,小的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城门口有粥,为何不去领?”
“那里人太多了,每次轮到小的就已经没了......”
付季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那你就这样干等着?哎!”
他伸手摸了摸皱巴巴的官服内袋,空空如也,转头道:“周虚,带了银子没,给他点,算本官欠你的。”
县丞周虚立马照办,可这流浪汉又道:“大人,小的不要银子,就想要些吃的。”
“要吃的就自己去城门,本官向你保证,只要去了就人人有份!听到没?”付季春怒声说道。
一路上,这类似的场景又上演了几场,言奚观察到,这安运县的百姓似乎对付季春挺爱戴的,虽然日子过得凄惨了些,但无人有怨恨的表情。
付季春也是一路施舍过来的,从这些乞丐们的反应来看,他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
就算是知道自己一行人到来,想要作秀,那他也没可能拉着全城的乞丐陪他演戏吧。
难道,自己的猜测有误?
真是因为灾情过重,才导致这种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