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侦缉司。

“何大人，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何汝州虽然身穿褐色的囚服，但是脸上干干净净的，精神也好的很，不见一丝萎靡之色。

他清了清嗓子，道：“老夫无话可说。”

这个回答让言奚为之一愣，连象征性的挣扎也不挣了么？

“那好，本官问你，账本显示的六万两银子，究竟分给谁了？”

何汝州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有此一问，答道：“什么六万两银子，老夫怎么不知道。”

果然没那么简单，言奚搬来凳子，缓缓坐下，道：“何大人，你也知道我侦缉司的手段，在这里嘴硬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既然本官奉圣上的命令彻查此案，那么自然是不可能漏掉那些银子，不然本官也没办法交差，你说是不？”

“早点交代还能免受皮肉之苦，何必死撑着呢？哦，忘了告诉何大人，我侦缉司是有权对三品以上官员用刑的。”

站在言奚身后的青林，闻言又是跃跃欲试，这可是工部尚书啊！能审问这种身份的官员，那是烧高香都求不来的。

言奚话音落下，何汝州急忙道：“不不不，言大人，老夫这把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

“哦？何大人是打算招了？”

“对对对，那六万两白银是送到......咦，怎么忽然想不起来了，言大人别急，容老夫多想想，这年纪大了记性就是不管用。”何汝州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言奚也没有打断，静静坐在那里等着。

一炷香后，他不耐道：“何大人，你若是实在想不起来，那本官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接着转头说道：“青林，你来。”

“嗷！谢大人！”

青林激动万分，立马掏出一个小木箱，把他新发明的刑具通通展示出来。

何汝州见状脸都青了，连声道：“言大人，再给老夫片刻就能想起来了。”

言奚哪还能不知道这是在拖延时间，虽然不知他拖得这一时片刻管什么用，但也不能让他好过。

他对青林交代下手轻点，别弄死了，然后离开了这里。

很快，审讯室传来一声声惨叫，言奚充耳不闻，躺在椅上打盹。

不知何时，青林过来轻轻喊道：“大人？”

“怎么样了？”

“昏死过去了，没有开口，也不肯认罪，那何汝州毕竟年纪大了，小的这也不敢折磨的太过。”

青林急忙补充道：“大人放心，不出三五天，定能让他神志不清，都供出来。”

“好，你去做就是。”

何汝州确实是昏死过去了，而且他早已知道，既然来到侦缉司，不死也要脱层皮。

算算时日，景王被押送到皇城，也就这几天的事了，只要撑过这段时间，言奚就自身难保了。

一旦他落到自己手中，非要用刀一片一片把他的肉割下来，以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