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沉寂许久的广陵城突然热闹起来了。
大理寺寺卿何青园以及左都督李屿带着一大队士兵,押着景王顾炎景进入到广陵城。
毕竟关乎皇家颜面,一路上景王都是关在马车中,并没有用到囚车。
饶是如此,当广陵城百姓看到这一幕也大多知道是什么事。
当朝亲王擅养私兵这种惊天骇闻,在李屿他们动手那天起,经过这么长时间酝酿,早就在人群中传开了。
“你说王爷养重骑军做什么用?”百姓中不乏好奇的人,正在悄声打探着。
“除了造反,还能有什么用?”
“如今的圣上,自登基以来,就励精图治,一心为了咱们普通百姓,咱们的日子也是眼看着越过越好了,为什么要反啊。”
“这你就不懂了,人往高处走,景王爷肯定心有不甘喽。”
“哎!幸亏陛下发现的早,若真成了气候,恐怕又得生灵涂炭了。”
“......”
妄议皇亲国戚,是杀头的大罪,即便是这样,也抑制不住人们心中的好奇,整个玉天街的围观群众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言奚和顾宁宁也是早早等候在这,她想要看一看自己的父王,哪怕远远见上一面都行。
周围的议论声她显然听到了不少,此刻泪如雨下,身体止不住颤抖。
“言奚哥哥,你说父王为什么要这样做?”
“也许只有他自己清楚了。”言奚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肩膀,安慰道:“今后我有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嗯。”
“等下我去面见陛下,看有没有转机。”
“言奚哥哥,若是事不可为,你也不必坚持,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为谋反的人说情,若是顾宁宁这种至亲,可能崇帝不会说什么,若是言奚这种身份去的话,难免会引起圣上猜忌。
顾宁宁深知其中利弊,一句过分的要求都没有提。
随后,景王被关押进大理寺监牢,严加看守,等候发落。
言奚也来到了宫门前。
太监小跑着过来,道:“言大人,请。”
在太监的带领下,向着宫殿内走去。
大半年下来,言奚对皇宫已经算熟悉的了,但仅限于金銮殿和御书房这两处地方,其他大部分建筑,他都没有踏足,只是今日的路线,明显有些不同。
言奚问道:“陛下没有在御书房吗。”
“圣上龙体抱恙,正在养心殿休息呢。”太监急忙道:“圣上吩咐过了,若是言大人来找,就让咱家领您过去。”
此时太监的眼中,只有羡慕和恭敬,如此身眷圣恩的人,整个朝堂都找不出几个。
“龙体抱恙?多久的事了?”
“有好些天了,御医已经诊治过了,染了风寒,不日便能痊愈。”
“知道了,你领我过去。”
言奚思忖着,在这个时候身体抱恙,恐怕或多或少与景王脱不开关系。
养心殿内,崇帝半躺在床上,额头敷着毛巾,双眼无神,精神差得很。
“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