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奚自然知道,以顾清寒清冷的性子,很难有话语能让她怒到拔剑杀人,不过是看自己平白无故被诋毁,心中不平而已。
更何况这些事自己是秉公办理,不含任何私心。退一步说,就算是自己做错了,顾清寒也不允许别人谩骂,无非是屁股歪向哪边,心就向着哪边。
言奚反手握住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道:“我当然清楚你的为人,哪里用得着特意解释。对于他们所说,也没什么好难受的,是非功过,留给后世评判。”
他洒然一笑:“还记得我说过的吗?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被这么一说,顾清寒也平静下来,只是看向言奚的目光愈加柔和,说道:“这么看来,李飞真有可能反叛是不?”
言奚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也不知道南梁许给他什么利益,这叛国的骂名,比起我这种,真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崇边军还去不去,估计危险不小,若是已经通敌,我们很难全身而退。”
“去,干嘛不去。”
言奚想了想,道:“至少从目前的情况看,李飞肯定不敢明目张胆对我们怎么样,再说了,军中还有那么多掣肘,他没办法做到一手遮天。”
顾清寒颔首道:“天色渐晚,情报也打探的差不多了,要不先离开这里?”
旁边的几个汉子,从一开始的忧国忧民,演变成铲除奸臣言奚的商讨大会,她怕听下去会忍不住暴起砍人。
言奚眼中寒芒一闪,悠悠说道:“不急,在听听,难得我的恶名也传到了这遥远的云州。”
顾清寒忽然很想笑,这个男人表面上说是非功过,留给后世评判,实际上内心也介意嘛。
估计他还在琢磨着,怎么在不动武的情况下,靠嘴皮子把场子找回来。
几个汉子越说越兴奋,而且越传越离谱。
“张兄,不知你听说没,那狗贼其实是个阉人!”
“咦,还有这事?自古以来,朝纲都是被这群阉党败坏的,我刚刚还在想,他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究竟是何缘故,听你这么一说,才茅塞顿开。”
“是啊,阉人做事,只凭喜好,不能以常理度之,哎,真不知陛下为何信任那狗贼。”
又有一人开口道:“在下还听说,那狗贼为了掩饰他不能行人道之事,特意把广陵城最美的花魁囚禁在府中,那花魁天天以泪洗面,度日如年啊!”
“不错,他还做了一首《赠花卿》,像那种破诗,居然还被皇城众多才子称赞,我呸!”
“我辈之人,当与敌人厮杀,纵然马革裹尸,亦能含笑九泉,只有皇城之中那些不学无术的废物,才会跪舔那狗贼的脚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