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顾清寒的思绪，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清寒姐，那天凌大皇子看你的眼神，好像不对耶！”处于豆蔻之年的顾宁宁，正眨巴着大眼睛，很是好奇的说道。

“你才多大点人，能看出什么来。”

顾清寒对这个整天跟在自己身后的堂妹，虽然很是无奈，但发自内心的亲近。

“反正我就是能感觉到，他对你不怀好意！”顾宁宁有些忿忿不平：“哼！还为你作了一首诗，念都念不通顺，真不知道那么好意思拿出手的，就是本小姐瞎念一首，估计都比他作的好。”

“那你作一首听听？”

“呃......以后再说啦，现在没灵感。”

“你啊，不仅清晨的武艺课没来，就连上午吴老的课也逃了，要是让皇叔知道，非得骂死你去。”

“放心吧，他们不会告诉父王，不过就算父王知道，也不会责怪我。”

“现在朝局动荡，你还是要多学点本事防身。”顾清寒谆谆教诲着：“若是能为大崇出上一份力是最好不过了。”

“清寒姐，你觉得这是我该考虑的事吗？我可没有什么追求。”

顾宁宁天真无邪的说道：“只要将来能找到一个能陪我讨论天文地理的如意郎君，没有身份、没有地位都没关系。”

“若是皇叔继位，你就是大崇公主殿下，招驸马是大事，岂能任由你为之。”

“我才不管那些，看不顺眼的统统不要。”

顾清寒轻声叹息：“不是谁都可以率性为之，命运是很难由自己掌控，尤其是我们这些皇家之女。”

顾宁宁忽然紧张万分：“清寒姐，你该不会是要......”

顾清寒无言沉默，聪颖的她自然能看出天凌的大皇子想要什么，结合当前的局势不难推断，她的命运或许已经被决定。

“清寒姐，我这就去找陛下。”顾宁宁急了：“我也不要如意郎君了，你嫁给谁我就嫁给谁，这辈子都不要和你分开！”

“宁宁！”

......

清晨，天云城迎来一抹朝霞，云销雨霁，彩彻分明，在这阴雨绵绵的天气，分外难得。

顾清寒睁开双眸，望着眼前的男人一阵失神。

回想往事，历历在目，当时顾宁宁的玩笑话，竟真的实现，一切都是这么的自然。

她不可抑制的升起愧疚之情，毕竟言奚是顾宁宁的夫君，自己这横插一脚又算什么。

以后该如何面宁宁呢？她避免不了胡思乱想。

言奚陡然睁开眼，看到佳人仍然在侧，没有说话，将她紧紧相拥。

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顾清寒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怕这是在做梦，一醒来你就不见了。”

顾清寒喃喃道：“清寒是你的人，这一辈子都不会跑。”

倘若没有言奚的那个计划，顾清寒也会将身子交给言奚，她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只不过远嫁后，到了天凌的地界，就是她命绝之时。

她不会允许其他人再碰她的身子。

幸好这一切不会再发生，她不敢想象，那时言奚得知消息后，会有多么伤痛欲绝。

言奚抱的很紧，她也热情的回应着。

“还......要吗？”顾清寒情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