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投降,败在你厉方手中,并不难看。”
季冲也直接扔掉兵器,很是痛快。
看到李飞转眼之间就成了阶下囚,他心中居然有种莫名的快感。
沦落到此种地步,全部怪李飞。
他要将李飞的罪名统统揭发,让他身败名裂,遭受万人唾弃。
这种畸形的心态可以用一句话总结:
我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
“很好。”厉方对左右吩咐:“全部绑起来,押回......”
话音未落,一名崇兵骑着快马匆匆赶来,对着厉方耳语几句。
顿时,即使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厉方,忽然骇然失色,连气息都不稳了。
他立刻调转马头,心急如焚的向着明山水库赶去。
......
明山水库。
“言大人,言大人!”薛安州老远就在喊着:“天云城最好的大夫已经请来,殿下有没有受伤?”
半个时辰前,言奚还在水库山腰时,就已经吩咐薛安州去天云城请大夫,以备不时之需。
崇边军军中倒是有医兵随行,但他们大多只能处理简单的刀伤,很难派上用场。
看到薛安州赶来,言奚死寂般的眼眸忽然迸发出一道亮光。
光从外表看,顾清寒确实没有明显的外伤。
这一刻,他竟有些自欺欺人的想到:
说不定她只是力竭而已。
休息一会儿,只要过一晚,她就会好起来。
“快,快!”言奚猛然起身,前去拽住赶来的大夫:“大夫,您快看看,快看看。”
这名张姓大夫已俞古稀之年,在天云城行医数十载,医术高超,有口皆碑。
这一辈子他见过太多太多生离死别,心态早已波澜不惊。
在路上他已从薛安州口中得知眼前几人的身份。
但在医者眼中,没有高低贵贱之别。
他仅仅瞟了一眼地上仅剩最后一口气的女子,以多年的经验判断,怕是药石难医。
言奚眼中的神色,半是希冀,半是哀求。
和那些问诊的陪同者又是何其相像。
在言奚热切的注视下,张大夫不忍直接说出真相,俯下身子细细检查。
言奚立在一旁,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他。
片刻后,张大夫收回把脉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大夫,怎.....怎样?”言奚对张大夫的摇头视而不见,仍然满怀希望的问着:“清寒她是不是没事?”
“内脏震伤,严重受损,换做一般人早已命绝。但殿下内功深厚,勉强支撑着,但也仅仅多坚持一时半刻,没有意义。”
闻言,言奚大脑一阵眩晕,感到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
“大夫,求您想想办法,无论什么药材我都可以找到!”
张大夫长叹一口气,再次道:“我和你说实话, 五脏震伤对殿下的体质来说,并非致命伤。”
“真正致命的是胸口折断的肋骨扎到器脏,纵是神仙也难救。”
言奚失神呢喃:“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我......”
“办法也不是没有,除非用刀划开肌肤,将骨头复位。”张大夫解释的很详尽:“但没有人能撑得住伤口感染,哪怕殿下武功再高都不行。”
张大夫默默起身,不再言语。
自古以来,手术这个概念不是没有医者研究。
但实验的人往往撑不过半月,就死于伤口溃烂。
为了一条断臂丢掉性命,显然极不划算,因此渐渐被医者放弃。
但这番话,却让言奚看到了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