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容是长流村王家二房的次女,今年十四岁,除了最近才知道她身上有些功夫,只隐约听夫人提及这小姑娘厨艺极好,平常喜欢琢磨一些新的吃食。去年镇上开始出现的土豆粉条就是她研究出来的,不仅在镇上开了一间小食店,还带着村民们一同做干粉条挣钱……”
霍知县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告诉了岳云飞,同时心里暗暗庆幸,因为自家同王美秋的关系,夫人没少在他跟前提起王家的事,后来因为王美秋同王展丰一家走得特别近,又将他家的情况摸了个透,不然,他堂堂知县,除了元宵节打拐的交集,他哪里会知道一个小农女家那么多的事。
说到后来,他还将最近跟王丽容相关的,李大懒偷方子的案件详情也给说了一遍。
“这王丽容倒是聪明呀,丢的是假方子,却对外宣称是真方子,就算最终找不到罪魁祸首,那也是狠狠坑了那人一把了。这样的人物,还真得见见,不知道霍知县是否方便,派人给我领路呀。”岳云飞有种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的急迫感。
“方便的方便的,我立马去叫人。”霍知县举步就要往外走,却被岳云飞叫住。
“霍大人,我这次不是公干,不想暴露身份。”
霍知县连连点头,“本官晓得,为免旁人搅扰到小将军,本官绝不对外透露半句。”说完,见岳云飞没有啥事要吩咐,这才安心疾行出去喊了李信昌这个长流村本村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给贵客领路去王丽容家,不得轻待。
李信昌人精似的,见着岳云飞一身尊贵气度,他的上官又是那么小心翼翼,便晓得这人指定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他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内心,作出十分恭敬的模样,却不过分谦卑,言行规规矩矩。
霍知县原想跟着一同去的,却被岳云飞拦住了,“霍大人,你就不要过去了吧,我怕王家见到你这父母官,会有些拘谨。”
“王丽容那小姑娘在我面前可不拘谨。”霍知县在心里回道,不过转念一想,北安侯虽说一向忠于皇上,不涉党争,但是听闻在京的岳家大公子却是同二皇子来往甚密,他还是别和岳云飞走太近,避避嫌比较好。
于是,他便顺了岳云飞的意思,说道:“那请恕本官怠慢之罪了,本官还有一些公文需要批复。”
就这样,岳云飞一行四人,坐上了前往长流村的马车。
走到半道上,恰好撞见长流村修路的村民,李信昌因为和车夫并坐在车头,很容易就被村里人认出来。
他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朝着李信昌打招呼。“信昌呀,这是回村呐?”
李信昌点点头,回问道:“瞧这架势,再有几天就可以收尾了吧?”
“可不嘛?这路修得宽吧,别说一辆马车,两辆马车并行也成呀!”另外一个村民大声插话道,对他们的劳动成果很满意。
“就是,以后大家买了马车,可就不怕进不了村了。”李信昌笑着应了句好话,把那人高兴得连说“承你吉言。”
马车过了这段路后,一直半掀车帘观望外头动静的岳云飞才问道:“这是官府征的你们村里的徭役修路吗?瞧他们干劲十足的模样,还真是难得?”
一般情况下,修路是官府主持的,修路的劳动力也是免费的徭役,这些徭役是义务工作,不仅没钱拿,而且吃不好睡不好,很少见到这么开心的徭役队伍。
坐在外头的李信昌听见里头贵人问话,忙回头大声答道:“贵人,这不是官府征的徭役,是咱们长流村村民自己出钱出力修路。”
“咦?自己修路?这还真是少见,可是有什么说头?”
“嗐,没啥说头,我爹说了,要想富,先修路,把路修好了,以后村里的人和东西要进进出出就方便了,想要整点啥营生也方便。”
“我瞧着你们修路用的是石块和土砖,这个可费不少银子吧。看来,你们村里的经济还是不错的?”岳云飞合理猜测道。
“前些年,不咋的,也就去年秋天开始起来些。这还是托王姑娘家的福,带着咱村里人做粉条卖粉条。哦,对了,那王姑娘家里人可尿性了,挣了钱,二话不说,捐了一百两银子给村里修路。要没这一百两,这路说不定还修不成呢。”
岳云飞听到这里,对王丽容的好感更是直线上升,点头暗道:“看来,这王丽容不仅嫉恶如仇,而且聪明大方,应该是个十分豁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