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船从南边逆流而上,离码头还隔着老远那几个马仔就跃跃欲试,只等着登船检查了。
木然果迈在码头上排队等候的货船中问了问,还真有一条船是准备在杰沙装载棉花和陶罐后再直下曼德勒的。木然果迈提出加钱包船,连夜开往曼德勒,船主连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没办法,木然果迈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货船启动了柴油动力,缓缓地从码头退了出去。这个动静可不小,立刻就引起了那几个勃生堂马仔的注意。
有个黄毛拔腿就走,准备上前盘查。
夏沫用目光示意木然果迈下到货船的船舱去,然后他假装起身,毛毛躁躁地跑了两步,冲撞了那个黄毛一下,黄毛“哎呦”一声掉进了江里。
黄毛是会水的,在水里扑腾着高声叫骂。他的同伙一个个凶神恶煞地拎起家伙奔着夏沫就过来了。
夏沫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江岸边的长街,等那几个家伙追到街上,早就不见了夏沫的踪迹。
一个绿衬衫开始骂骂咧咧:“该死的乡下人,逮住了非得弄死他不可。”
旁边的矮个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刚才那个男人不是和货船上站着的女人是一起来的嘛,抓不住那男的,找他娘们算账也是一样的。”
“对啊!”所有人也反应过来了,拍着脑袋就要往下面的码头跑。
突然绿衬衫指着前边不远处蹲着抽烟的一个男人说:“那不是强爷他们要找的那个男人吗?”
“还真是他!”所有的人一齐扭头看去,可不是么:棒球帽、蛤蟆镜、夹克衫、弹力牛仔裤、旅游鞋,正是他们苦找了两天的那个家伙。
“我尼玛……”矮个子磨牙挥手道,“吹哨,吹哨!……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既然来了,干脆就别走了。”
所有人再也顾不得码头上的两艘货船,除了那个落水的黄毛以外,所有人都摸出了家伙,同时吹响了嘴里的陶哨。
尖锐的警哨音在杰沙的街头响起,立刻,远近各处都有哨音开始应和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乱了。
或许是艺高人胆大的原因,那个戴棒球帽的家伙不但连衣服都不愿意换一身,起身后还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似乎是铁了心要在杰沙闹上一场。
绿衬衫当先赶到,一根尺半长的铁尺带着呼啸的风声恶狠狠地当头砸了下去。
棒球帽微微侧身,让过了铁尺,反手就是一肘砸在了绿衬衫的背上,绿衬衫当场吐出一口鲜血,趴在了大马路上。
接下来,另一个马裤男凑上来,手持一柄户撒刀,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
棒球帽连退两步,避过了马裤男气势汹汹的头两刀,等马裤男招式用老,他劈手抓住马裤男的头发,拽到身前就是一记凶狠的膝顶,坚硬的膝盖正好顶中了马裤男的面门。
马裤男的鼻梁当场就断了,软沓沓地歪倒在一旁,整个人鼻血迸流,门牙也损失了两颗。
矮个子也扑上来了,看到棒球帽拳脚如此凶悍,他立马收住了脚,讪讪一笑,像被烫到手似的把手里的钢管随手一丢,整个人干脆利索地往地上一跪:“大哥,我是来买材料修水管的,这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
“我尼玛!”黄毛这个时候终于也冲到了街上。此时的他浑身水淋淋的,像只落汤鸡,手里也没个家伙,捡起马裤男丢下的户撒刀,冲着棒球帽兜头就是一刀,“你他妈真是活腻歪了!竟然敢撞老子下水?”
“欸!不是!”矮个子立马惊呼,“撞你的可不是这位,这位是……”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棒球帽一个转身后踹,正中黄毛的小腹。
黄毛闷哼一声,整个人犹如煮熟的大虾,弯着腰直飞出去了两三米,随后落在石阶的顶部,顺着石阶一级一级地翻滚下去,最后再次滚进了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