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铁牛的保证,沈萍卸下了连日来的焦虑。
这个话她其实上个月就想问了,自打知道铁牛结婚,她就不看好孙秀文和铁牛两人的关系,以后肯定是悬。
以她对人性的了解,甭管好朋友还是两口子,关系好的时候为对方做什么奉献都是有可能,一旦联系的不紧密了或者闹掰了,那就等着人走茶凉吧,她就怕铁牛不肯再掏这笔钱。
现在看来,铁牛这个小伙子重感情真是没得说的。
沈萍很小心,等铁牛走远了才从巷子往外出,她有个专门的存折,手里的钱抽空就去邮局存存折里,存折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尚国胜根本发现不了。
她边走边合计找个时间上镇上存钱去,根本没发现她前脚走,尚国胜从她刚才在的那条巷子旁边的巷子里走出来了。
这两天下着雨,林子里太滑,冒雨作业容易出事故,马队长就通知大伙休息。
尚国胜一看日子刚好快十五号了,觉得挺赶巧,正好他也想知道沈萍跟铁牛孙秀文之间到底有没有金钱上的猫腻。
十五号这个日子尚国胜记了大半个月,终于等到这一天,今天一早起他就时时刻刻警觉着,别看人在屋里没出屋,隔一会儿他就上窗户照一圈看看沈萍在外头做什么呢,刚才沈萍过来瞅他的时候其实他眼睛半眯着,沈萍前脚走,他立马就冲出知青院悄悄尾随在她身后。
他这时候从巷子里走出,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幻听,刚才听到的那些事都是真的,沈萍从铁牛手里拿封口费了,并且,铁牛跟孙秀文确实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
他神情古怪,满脸恍惚,时而变得不可思议。
这个事儿颠覆了他的三观,沈萍这个娘们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啊,知道这么惊人骇闻的事,竟然帮着瞒着,还按月拿封口费。
铁牛这么个又高又壮又阳刚的大老爷们,竟然跟孙秀文是一对!?啊?一对!?
尚国胜再不能接受也知道他们必然是那种关系,不然铁牛没道理被沈萍要挟,可他们这种关系到底是怎么开始的?又是怎么进行的?居然还能偷偷维持下去,不可思议。
尚国胜觉得自己不琢磨明白都过不去自己这道坎。
太耸人听闻了,他活这么大都没听说过这种事儿,这次不把这个事儿研究明白,研究透,他以后连觉都睡不踏实了,他必须得掰扯明白到底咋回事,俩男人之间咋还能是那种关系呢?谁先爱谁的?谁又爱谁多一点儿?他们咋办那个事?难道就光亲几口?还是说……尚国胜肥胖的肉脸上现出一抹可疑的猥琐。
就算是那样,也不可能比得上跟女人尽兴啊?到底是铁牛眼瞎了还是孙秀文眼瞎了?还是说……其实这个世界全部都是妖怪,只有自己一个真正的活人,一切的事儿都是那些妖怪们演出来的,在吓唬自己。
尚国胜一路上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所想的内容五花八门,尺度之大前所未有,他没回知青院,连招呼都没跟沈萍打一个,直接就去了镇上。
沈萍回家做好饭,左等右等不见尚国胜,心里还挺纳闷,直到大半夜尚国胜才浑身湿透从外面回来了。
他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两个耳朵也是红的发紫,好像发生了什么羞臊到极致的事儿,胸口的衣服里鼓囊囊的,像是装了什么,沈萍正要凑上前看,尚国胜一声大吼:“我饿了,快去给我拿窝头!”
沈萍见他目光凶戾,不想和他吵闹就转身出门去了,等拿着窝头回屋的时候尚国胜胸前已经恢复了平坦。
尚国胜三两口吃了窝头就上了炕,把被子一盖,“我要睡觉,别吵我。”
沈萍觉得他很不对劲儿,但又说不清哪不对劲儿。
这天半夜,沈萍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
她惊坐起身,借着手电筒的光就看见尚国胜在梦里呓语着,一会儿说“不要啊”,一会儿说“不要过来啊”,还双手交叉抱住自己的胸部作出拼死抵抗状。
沈萍翻了个白眼,打算继续睡,谁知尚国胜突然又有动作,他不知梦到什么,身子突然不断朝前一咕涌一咕涌的,配上他的翘臀,整个姿势跟女人求欢时差不多。
沈萍顿时一身恶寒,再一联想尚国胜傍晚神奇消失的三个小时,觉得他是不是干什么流氓事儿去了?
按道理不至于,尚国胜现在吃补药吃的,几乎没啥那方面的能力,咋可能半夜想那个事儿呢?难不成有啥外物刺激?沈萍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天总算放晴了,尚国胜一大早就去林场上工,他前脚走,沈萍出门找机会给郭振兴打了个眼色,不多会儿,郭振兴悄悄摸进她宿舍里。
“咋了?大早上就这么迫不及待。”郭振兴凑上来亲沈萍。
沈萍推开他:“叫你来有正事,我怀疑尚国胜不对劲,你过来给我帮个忙。”
她走到炕柜,指着其中一扇柜门,“尚国胜穷的叮当响,自从他的钱都赔出去以后,他再也没别的值钱东西,连炕柜都懒得上锁,你看,他昨晚突然莫名其妙给柜子上了锁,你赶紧帮我把锁子撬开,我倒要看看里头到底是啥。”
郭振兴走过去看了眼锁头,不难撬开,他找了细铁丝,拧成特别的形状捣锁眼,没一会儿锁子就开了。
锁头落下的瞬间,沈萍手快打开柜门,从里面掉落一本没封面,又脏兮兮的书,书本老旧发黄,还有缺页被撕毁的。
沈萍拿起书,随便翻了一页,嘴巴渐渐张成o型。
郭振兴好奇地凑上来:“这啥书?插图还挺多,你别光自己看,给我也看看的……”
片刻后……
“卧槽!”
“我他妈……”
“牛逼……”
“靠!”
“草草草!”
“哎呦喂,老天爷!”
“老天奶……妈妈呀!”
房间里传来俩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郭振兴眼睛发直地说:“想不到,想不到,男的之间是这样的,开眼了,长见识了……”
“怪不得。”沈萍后知后觉,咬牙切齿冷笑起来:“我说呢,昨天他咋突然失踪,几小时不见人,回来的时候上衣里面像是装了东西,原来是跑到黑市儿淘禁书去了,像这样的变态书就只有黑市儿能弄到,他竟然偷着看这种书,我说呢,他回来起整个人就怪怪的,半夜还那个样子,原来这个王八蛋被这个禁书看的鬼迷心窍,发了一晚上骚!”